老旧的上海平房里,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来钱。
阿狗他们三人喝酒吃肉,挣得少花得多,手里的一点钱只够三人两天花销,最好睡过了月头就到了月末,中间的二十八天不吃不喝只睡觉,还能勉强过活。
现在他们手里没剩几个钱了,这可怎么办啊,三个“溜荡子”对着桌上几张薄薄的钞票发愁。
“唉!这月刚开始就到头了,这点钱怎么过啊?”
说话的是阿虫,他摸了摸印在钞票上的人头像,蹙起了眉头——要是能问钞票上的总统借钱花就好喽!他家开印钞厂的,钱要多少就印呗!
阿狗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白了阿虫一眼。
“没钱就去挣,少在这唉声叹气,看不得你愁眉苦脸。”
“狗哥,不要骂阿虫,我去弄点钱来。”
阿鼠怕听见争吵声,他胆子小,心眼好,听阿狗骂人,忙替阿虫打圆场,说完站起就要走。阿狗拦住他,让他坐下。
“你去弄点钱?去哪弄?这条弄堂里个个都叫穷呢!”
阿狗对这条弄堂的情况很熟悉,这里头住的不是从乡下逃难来的异乡人,就是蜗居在这里讨生活的小商小贩、卖报纸的、拉黄包车的、做门童的……都是些苦命的穷人。
阿鼠低了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他刚才说的弄点钱来的其实就是去偷,用他老鼠的本领去扒人家的口袋,偷人家的东西。
阿虫冷眼看着他俩在自己面前演的这一出戏,刚才还昂起的情绪一下就被击落在地——真是,自己懒得出门,阿鼠要去就让他去,管他是偷是抢是偏,总是能弄来钱就行。
偏偏阿狗又拦住他,真是,做戏呢!三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他们三人说来也是惨。自从加入了帮派,沁心就有意疏远了他们。上次买了一只大风筝找她玩,还被她堵在门外。又一回明哥邀请他们去公司做事被阿狗一口回绝。这等于断绝了他们的财路。
阿虫阿鼠只能听阿狗的话,以为跟着阿狗会有好日子过,竟然没过多久他就把帮里的小头头得罪了,被人家扬言砍断手脚,到今天整天窝在这破瓦屋里不敢出去,哪里能挣到钱?
真是拜错了菩萨,只能怪自己眼光不好,怎么就不答应了明哥呢?现在去找他还来得及吗?不知阿狗怎么想的。阿虫试探性地问他:
“狗哥,咱躲了这些天,也不是个办法,去找明哥吧,先度过这难关再说。”
谁知阿狗一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