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搭到阿鼠肩上,扬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鸡蛋饼,笑眯眯地问他:
“阿鼠,给我们说说,这新鸡蛋和老鸡蛋怎么分啊?有什么名堂?”
“有!”阿鼠嘴里塞满了土豆丝,看着阿虫说,“当然,这新鸡蛋一般都小,有些壳还是软的呢!”
阿虫笑了,看着阿狗说:
“看来还真有名堂啊!”
“咱阿鼠这对鼠眼多尖是不是,狗哥要向你学。”
阿鼠嘴一停,神情落寞了,低头轻声说:
“狗哥,阿鼠不是鼠眼。”
“什么?你说什么,你别咕哝,我最恨人咕哝说不清话了。”
阿鼠抬起头来,看着阿狗坚定地说:
“狗哥,我不是鼠眼。”
“唉哟,这也跟狗哥计较?啊,阿鼠?”
“我——我只是……”
“好,你不是鼠眼,你是鼠目。哈哈哈哈——”
阿狗说着自己就笑起来了,嘴里的碎饼渣喷了从参差不齐的齿缝间喷出来,叫一个恶心。
阿虫听阿狗那句“鼠目”也笑了,拍着阿鼠的肩,跟着笑他“鼠目寸光”。
阿鼠一阵尴尬,站在当地,不禁局促起来,看着大笑的两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一股深深的自卑感像蚕虫一样爬上来,挠得人浑身不自在。
三人吃完了鸡蛋饼,又喝了豆浆。阿狗好多天没出门了,趁天晴朗,想去潇洒潇洒去。
阿鼠只好默默地拿出攒在那个小菊送给自己的糟带鱼罐子里的钱,凑足十块,三人一同去大饭店里吃牛排去。
另一头铁明约了洋人罗便丞在“芳菲舞厅”见面,谈谈预订机器的事。这“芳菲”就是林氏三家舞厅中的一家,地段最好,生意也最热。另外两家“芳缤”和“芳华”都稍弱一些。所以,铁明选了“芳菲”来接待客户。
宽敞的大厅装修一新,中间舞池都是用五彩地砖拼成,映着顶上的旋转灯光球,甚是耀眼。周围布了一圈桌椅,大红的小圆桌配上大红的软椅,再供上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要是开一瓶红酒,端两只高脚杯慢慢啜饮,那情调,真小资。
铁明和罗便丞坐在楼上的雅座里,看底下人们跳舞,这个角度颇有一种万物皆眼底之势。尤其是看女士们的舞裙,飘摇旋转开,团团的就像荷叶,又像燃动的火焰。三位先生觥筹交错,微笑着,交谈着,点头示意,相当愉悦。
楼下不知怎么就骚动起来,有人大声嚷嚷着要见经理。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