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宋先生,我看你头上那颗大痣呢,前途无量啊!”
铁明不好意色地摸摸那颗痣。一阵秋风吹来,吹落梧桐叶翩翩,铁明风衣上沾了些许,掏出白手绢来拂掉。一只抹了猩红指甲油的女人的纤纤玉指伸过来,温柔地替他打掉落叶和枯树枝,铁明更加局促了:这女人真做得出,一点也不知避讳。
曼缇对铁明莞尔一笑,说:
“秋天不要站在树下,那落叶飘零都是伤心人的泪。”
铁明听她这么说,看她脸上似有悲戚的神色,想她做人情妇也是有道不尽的委屈,不免有点同情起她。曼缇掏出自己的手绢,点了点眼睛,对铁明说:
“瞧我,又不是女诗人,这酸劲。”
“一分苦楚一分诗意,杨小姐,我不会笑你。”
曼缇看着他笑了,眼儿一弯,睫毛妩媚地一合,万种风情自不必说。她叠放起双手,又说道:
“宋先生,谢谢你理解我,我还有好多诗呢,我们一起琢磨琢磨。”
说着,曼缇把帽子还给铁明,铁明赶紧接过,弯腰道了一声“好的,再见”,就把帽子扣到头上,开了车门,坐进去,轻轻关上门,摇下车窗向曼缇摆摆手,曼缇也朝他摇了摇手。
铁明摇上车窗,便开车离去。
“秋风瑟瑟吹落叶,一丛飘零起情思”。曼缇伤感地吟出,看着铁明的车越来越远,突然朝车开去的方向伸出手,抓住,这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逃也似得驶离了公司,铁明大大地喘了一口气,顶替大林的翻译员不难,对付大林的情妇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做了林老头的情妇,杨曼缇这女人,手段一定不少。那股浪劲儿,亏得大林这半老头也吃得消。
铁明看了看腕表,都快四点,沁心就要放学了,被那条“鳗鱼”缠磨得都快耽误去接沁心了,该死!这小丫头不会一个人走回家了吧?还是和她的跟班玩去了?真让人操心,还要和她“斗智斗勇”。
沁心哪里会提前回家,她和同桌“小灵通”一起趴在座位上。“小灵通”做着她的作业本,奋笔疾书。沁心趴在座位上,懒洋洋地看着她,无聊地转着笔,一下一下踢着椅子腿,满脸不耐烦。
“好了,全做完了。我们走吧,见你的‘唐僧’。”
“那么迫不及待,我看你着魔了吧,同桌。”
“没有啦,人家只是喜欢,喜欢嘛!”
“你喜欢他什么?”
“哎呀,还问,你看都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