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马路上,一个瞎眼老头摆开他的卦摊,手里摇着一把宽大的诸葛羽毛扇,翘着二郎腿,静等着算卦看相的人。
一个提着行李的年轻人慢慢走在这条街上,他神情忧郁、略带点严肃拘谨。白布长衫透着一股四处奔走的沧桑。黑布鞋有力地击打着地面,一条薄薄的围巾半掩面庞也掩不住旅途的疲劳。
已是初秋时节,街上的风透着丝丝凉意,年轻人望望天,裹紧了脖子上那条薄薄的白围巾。
“看相算命,不准不收钱。”
年轻人听得路边看相老头的吆喝声,微侧转头打量了老头一番,抬起腿准备继续赶路。
“西去无路!”
年轻人脚步一停,看自己面对的正是西方。他不禁倒退回老头儿摊位前,摘下羊毡帽对老头儿说:
“老先生,高见。”
老头儿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对着年轻人伸出手来。年轻人眼皮一低,看到他伸出来一只苍老的手,又一转瞳仁看看老头,略一思索便伸出左手来。老头儿一手托着,一手细细地摸索。
“天、地、人,三长且深,好手相。”
年轻人听了,礼貌地微微一笑:
“谢谢老先生。”
“年轻人怎么称呼啊?”
“宋铁明。”
老头儿“哦”的沉吟了一声,在他手上摸到一个小“岛”,仔细辨识清楚它的大小,形状,深浅。末了,呓语似地对宋铁明说:
“你双亲皆亡,有名无姓,宋不是你的本姓。虽然你前途远大,不过你的命运并不能被自己左右,因为三个女人。”
宋铁明不愿意听了,他自幼厌恶这种寄人篱下、被人摆布的生活,听了老先生一番话,心渊就像被搅动了的黄泥潭一样,泛起浑浊不堪的回忆:
“老先生……”
“你听下去——这第一个女人是你的贵人,她救了你;这第二个女人兜兜转转,惹来仇人,她想杀了你;这第三个女人,你会杀了她。”
“老先生,我已经被第二个女人杀死了,又怎么能够杀第三个女人呢?”
老头儿摇起扇子,“呵呵”笑了起来:
“这要看你的造化了”。
宋铁明留下几个钱,向老先生告辞。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老先生的谜语,思索着自己来上海的这个决定。
铁明走在上海繁华的街头,看上海的风貌人物比起自己去过的地方都要新潮。这里有全中国最新最尖端的工业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