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临别的飞吻给他,说:
“再见了,林先生。”
黄包车夫调转车头,就“呼哧呼哧”地飞跑起来,林成山惆怅地看着曼缇远去的背影,右手握拳在摊平的左手上一打,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追到这个美人。
坐在黄包车上,凉风拂面而来,曼缇半倚在座位里,陶醉地仰头闭上眼,感受凉风的轻柔抚摸。清新的空气真好啊,可惜对自己来说太短暂了。
舞厅里,到处都是酒气香水气,还有臭男人的气味,没得叫人恶心。
曼缇无力摆脱这种日子,钞票给她安全感也让她空虚的难受,钱是什么东西,我呸。曼缇愤愤地又想起之前她的老板,几日前的报纸上说他破产跳楼了,还真是不得老天保佑,做生意失败自杀了。
自己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跟着他来上海,总幻想着那就是自己的归宿,可到头来却是如此的收场。
“唉——。”
曼缇轻叹一声,看着左手无名指,哀伤起来:如果这世上有一个真心肯对自己好的男人的话,他是大老板,她嫁,他是叫花子,她也嫁。自己早就不缺钱了,用舞女的血泪钱换一份真心相待,她觉得值。
而另一头的林成山从那一晚见到她起,一门心思全扑在她身上。
清晨一束红玫瑰让人送到曼缇的公寓,夜里相见一束白玫瑰亲手送到她面前。曼缇喜欢玫瑰,但她最喜欢香槟玫瑰,那红不似红,白不似白,带点朝霞的灿烂,又带点晚霞的朦胧,最让人喜欢。
白天一束红玫瑰让她心中不安,夜晚一束白玫瑰更添她的恐惧。
“杨小姐,你喜欢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林先生,红白玫瑰都是你的爱,你喜欢的所以你都拿来送我,是不是?”
林成山眯眼一笑,快活地摇摆着肩膀:
“杨小姐,真懂我。”
曼缇抿嘴一笑,露出聪明的样子来:
“林先生,小说里说啊——这火辣的女人呐,就像红玫瑰,清纯的女人,就像白玫瑰。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说得对不对?”
林成山听出杨曼缇在暗骂自己,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杨小姐,这小说里说的话也能当真?那些作家天天都编派歪话,哄骗你们这些年轻姑娘。”
“林先生,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