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游兰踉跄着退后两步,心脏像是被无数双手紧紧攥着,白爪森森,疼到极致。
大颗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滚落,砸在已经泛了黄的草地上。
“国外旅游的那座海岛遇到强风暴,游船翻了,连尸体都没有打捞上来。”
半个小时前,裴度刚刚接到的噩耗,还没有从极度的痛楚里走出来。
游兰捂住嘴节节后退,可悲伤泉涌而来,她还是忍不住痛哭失声。
事发突然,大姨的葬礼需要放大生前的照片做遗照,游兰跟裴度来到大姨家里翻那些布了尘的老相册。
因为这几年,大姨很少拍照片,只能从以前的旧相册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游兰的手指从那些泛了黄的相片上划过,里面还有不少她小时候的影子,有张十几年前的大合影,那时候母亲在、父亲在、大姨、大姨夫、她和裴度也都在。
人有悲和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她的手指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看到最上面那张照片时,生生得怔住了,身体某处的神经突然就绷紧。
那无疑是这本相册里最老、最陈旧的一张,大姨还扎着两个麻花辫,怀里抱着的男孩应该是裴度。
她颤抖的手指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隐隐发慌的声音对着身侧的男人,“这张照片……这张……”
裴度摇了摇头,沙哑的声线否定道:“这张不合适,我妈的怀里还抱着我呢!不能够拿这张做遗像。”
“你确定……”她屏住了呼吸,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紧张,“你确定大姨怀里的那个男孩是你!”
“当然确定,不是我还能是谁?”她的问题让他觉得有点奇怪,他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虽然只是个收养的儿子。
这张照片里的男孩儿,跟那天她在程园里见到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有一块菩萨玉坠?”游兰努力得回忆着程园里的那张照片特征,模糊中记得裴度好像真得有一块,怪不得那天在程园,她会有那种感觉,感觉照片上的孩童异常得熟悉。
“从我记事的时候就有,兰儿,你知道了什么?”
游兰今天看上去有些奇怪,情绪波动很大,她震惊的眼神里好像潜藏着什么秘密。
“关于你的身世,你知道多少?”他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听到过大姨和大姨夫的谈话,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子。可是程泓铭明明说过,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