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虚空中的那缕绿火动了一动,识海中惊涛一样的精神波动瞬息之间被绿火吸收一空。
叶不凡的身体一震,猛然之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屋子里见不到一点光芒,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叶不凡睁开眼,形如鬼魅般翻身而起坐在床上。
一直握在右手中的短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破了左手手掌,叶不凡却感觉不到手心里的疼痛,他没有发现识海中的异常,只是感觉到梦里的场景像是被凿在了脑子里挥之不去,动一动念头就像一幅画一样浮现在眼前,那些画面激的他浑身的气血翻涌。
心里像被塞了一把柴草,刺啦啦的堵得难受,叶不凡心焦气躁的下了床后,顺着床边来来回回的不停的走动。
他的右手始终一直握着短剑冷硬的剑身,虽然剑刃钝的劈不开一小块木头,但是越握越紧后,粗粝的剑刃咯的骨头像要裂开了一样的生疼。
骨头缝里冒出来的疼痛终于盖过了心里的焦躁不安,叶不凡停下脚,稍稍松开了手掌,举起短剑横在了眼前,虽然看不到短剑,眉间却是骤然一紧,那是剑尖逼近眉心时散发出的森森寒气。
“左右不过就是拼了这条命”
心里这么想着,叶不凡感觉到浑身上下骤然就是一阵轻松。
报仇的冲动三个月来一直被强压在心底,今天夜里终于像是冲垮了堤坝的大水,奔腾漫卷着淹没了最后的理智。
叶不凡把短剑别进后腰,抬手舔掉了手掌中的鲜血,有些贪婪的品味了一下嘴里腥咸的味道后,他拉开房门冲出了小屋,像是脱出牢笼的一只困兽,急不可耐的融进了漆黑的夜色中。
河前街的街面上依旧安静异常,吹得紧了的寒风一阵阵的扫过青石板路,发出低沉的啸响,小杨河大半的河面隐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小半在明烛风灯的光亮中静静的流淌着,泛出粼粼的水纹波光。
碳铺到石桥的这段河岸叶不凡不知道趟了多少遍,现在他脚下生风的贴着一堵堵的高墙冲向了石桥。不到盏茶的时间叶不凡就隐在粗阔的桥墩边上,探头从东到西看了看对面亮堂堂的整条街道。
稍稍的停了一会,叶不凡顺好了别在后腰的短剑,像是一只扑光的蛾子,急急的冲向了不远处的光亮。
细密、轻微的脚步声响稍稍搅动了一下夜色下的宁静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一阵寒风中,柳府门前的青石板路暗了一暗后又恢复了明亮,叶不凡随之一头扎进了西墙下的暗影中。
上河区的一座座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