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过后,留在手心里的不是眼泪。
定定的看着手掌上的鲜血,叶不凡忽然之间咧着嘴角笑了一笑。
灼热的火苗又在烤着双脚,地面被大火烧得开始有些烫人,烧塌的院墙还在“噼啪”作响,离着叶不凡不远的柴草垛子已经窜出了丈高的火苗。一时之间身边的高温烤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空气中飞灰弥漫,烟气燎人。
叶不凡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嘴里腥咸的味道让他的精神一震,魂魄归体带来的虚弱开始慢慢的褪去,他动了动腿脚后翻身而起。
火焰已经舔上了木屋的侧墙,再有一点时间就能彻底吞噬住了20多年的小木屋。叶不凡吐出嘴里的血沫,再一次将儿子紧紧搂在胸前,拦腰抄起妻子倚在自己身体右侧,挣命一样使出浑身的力气冲进了木屋。
轻轻的将儿子和妻子放平在木床上,像是许多年来一直晚归回家时一样,叶不凡轻轻的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用手背蹭了蹭妻子的脸颊。
火焰很快就烧透了木屋的侧墙,吞吐的火苗下,屋子里面明亮异常,叶不凡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儿子和妻子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木屋。
石山堡村的西面有一片长满青草的高坡,一年四季开着些不知名的小黄花,叶不凡爬上高坡的最高处时,双脚鲜血淋淋,身上的短褂只剩下仅能遮着半片身子的两片布片,下面的粗布裤子焦糊的沾着肉皮,短的露出了膝盖。两条胳膊被火焰舔出大大小小的燎泡,头发干焦的像是一堆乱糟糟的杂草,脸上黑灰扑面,血迹斑斑,已经看不到一点白皙的面皮。
坡顶上的夜风清新凉爽,还有着阵阵淡淡的花香。
叶不凡双膝触地跪倒在坡顶上,静静的看着完全成为火海地狱的石山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