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如今燕戎还有多少兵马?七八万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还不够列国塞牙缝的。强军才能强国,可惜没了我父亲,你只剩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花架子。你以为你还是燕戎的王吗,你以为燕戎还是昔日的燕戎吗,早就不是了,从奸臣当政的那一刻起,从你屠了白家开始,这里就朝着你无法预测的地方一路前行去了。”她回头看着寝殿,苍白的墙壁上是刚刚挂上去不久的虎皮,“在这小小的城池里,你睡的好吗?一定没有百越好吧,你瞧瞧这墙,似乎还是半个月前刚刚糊上去的。”她突然裂开了嘴角,“可还习惯?”
孟懿宁闪烁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像是两个黑洞一般。
燕戎王从床铺之上站起来,大大的肚子垂下,他南方丝绸袍子的睡衣反射着月光,“自古兵家来来往往,我燕戎还没有怕过谁。”
“是吗?那你应该怕了,毕竟……国运如此,这就是燕戎的命。这些年你做过了多少坏事?北阳先王,大夏先王,魏国王储,我这一只手可都数不过来,造的孽多了,报应就到自己头上了。”
姑娘转了个身,“我曾经多少次想杀了你,一片片凌迟下来,让野狗野猪食之,但是我突然变了,我不想杀你了。好戏还在后头呢,难道不是吗?且不列国会怎样,是否争城池,是否会出兵,燕戎朝堂之上,部落之间,已经就要四分五裂,分崩离析了。人心啊,欲壑难填,你派出去的将军觊觎他国领土,居然听到都城的消息也不马上回国,真真是燕戎人的性格。”
孟懿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燕戎王的痛点上,他呼吸声音越来越急促,用手指着孟懿宁:“恶毒妇人,燕戎是你的母国。”
“这一桩桩一件件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哪一件事都与我没有关系,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昔日,若是白衍还在,威震四海,燕戎的疆域将会更加辽阔,你也犯不上用那些阴损的招数遭人怨恨。如果父亲不死,我不会去北阳,我也不会去大夏,安安心心的在家做一个千金小姐。但是你如此做了,如今我呢,我是北阳的公主,大夏的公主,大夏将军……再说,因为你毒害北阳先王,本来想着内忧外患可以削弱实力,但是谁想到顾子安雷厉风行,匀速掌控了政权,还因为你燕戎与赵家勾结的事情迅速铲除了你在北阳内的所有间隙。再说大夏……”
“够了!”
“别啊,我还没说够呢。你以为自己一步一算,走的十分稳妥,却没有想到步步都是险棋啊。”
孟懿宁说话带着嘲讽的笑意,“哦,是不是因为燕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