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上的红缨已经因为鲜血黏在了一起,敌人的殷红顺着枪杆流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所有人都加入了这场你死我活的战斗,那些妇女举着菜刀闭着眼睛猛挥猛砍,血色染红了天空,每个人都杀红了眼。然而,燕戎毕竟数量众多,他们像是成群的老鼠不断进行啃噬着。
“王上,撤吧!”
“撤?撤到哪里去?你让我和那些贪生怕死之人一样吗?”景池说话带着一股威严的严厉。
孟懿宁也着急了,“承平,现在形势危急,撤到承平吧,廉覃将军,带往上走吧!”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殿外的喊叫声。
“寡人不走。”
“胡闹!”孟懿宁红着眼睛大吼一声,望向廉覃将军。
景池生出来了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倔强,“凭什么让寡人后撤,就算后撤,也没有兵马了!”
他说得对,大夏确实没有任何多余的兵马了,撤只能丧权辱国,还不如不撤。
孟懿宁拱手,“我活着,他们不会进来。”她笑了起来,颌首拱手,像是去参加一场夜宴一样淡然,鲜血像是莲花,少女飘散的长发和沉静的回眸如同又一个春日。
朗朗乾坤明月,春意盎然。她推开了大殿门,又合上了,众人的注目下姑娘来去匆匆。
百里风卷残云,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报——城北将士悉数阵亡。”
“报——旧城外两千兵马只剩下不到七百人。”
“报——燕戎攻到第二处拱门。”
“报——”
“报——”
此起彼伏,漩涡中心。景铮的脸色苍白,但是声音听不出来任何的颤抖,他握着长剑的手又攒了攒,下定决心想要推门出去展开一场厮杀,突然间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推门进来,“王上,琏王……琏王……”
“琏王怎么了?”
“身受重伤。”那小士兵张着嘴,冒出来鲜血,他跌倒在地上背后还插着一个弯刀。
琏王景铮被几个人抬了上来,他嘴里,胸口涌出来鲜血,脸上却平静的不像是这个男人。“王上……王上……”他声音微弱而沙哑,伸出手想要握紧景池的手。景池冲过来,看着自己三哥的生命一点点在流失。
景铮忍住疼痛笑了笑,每说一句话都喷出来一口鲜血吗,“臣,臣是陪伴不了您到最后了啊。是臣的错,你会是一个好君王,大夏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躲过这一劫……一定可以……”他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