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话,有的时候小声念叨着对不起,有些时候放肆苦笑着,还有些时候喊着她爹娘的名字……再到后来姑娘喃喃的叫着姐姐白熙宁,但是无人应答。
她昏昏沉沉间,偶尔会直呼顾子安的大名,她喊着子安兄,我想母亲了,她问着景池,你说我们有一天能回到家乡吗,更多的时候她一个人哀叹着好疼啊……我好疼啊……
她如同被人抛弃了一般,抽泣着,像是每个无穷无尽的黑夜,她蜷缩在墙角苦笑着哭泣。曾经也如同天之娇女,然而美好的年月却如同梦幻泡影一般,她兜兜转转在几个国家之间得以生存。不过还好,很多东西失而复得。
春日的雨温暖哗啦啦下得很大,天地间一片灰蒙,一切如同水墨画一般,少女的哭声是如此的凄凉。
乐毅紧紧的握着她冰凉的双手,经此一夜,姑娘终于缓过神来,沙哑地问道:“我是怎么了?”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乐毅的下巴胡子拉碴的还没有刮,她摸了一把然后又笑了起来。
男人从一侧捧过来已被药茶,“你病了……在军营中晕了过去。”
“啊?”
孟懿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支支吾吾的点头。男人扶着她的背,“把药喝了,再躺会儿吧。”他眼神里带着怜惜,“你先别操劳了,养好了身子还有硬仗要打。”
“又不是什么大病。”姑娘嘴角扯开一丝苦笑。
能睁开眼,见到暖暖的火光已经是如此幸福的事情了。昏迷之中,她重复着这几年不能言语的悲伤,那无力保护亲人友人的伤痛感席卷了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小事。父母的呼喊与鲜血,死在鹤淼淼手上的丫鬟,死去的大夏将士……一桩桩一件件像是隆冬时节的寒冰,如同冰锥一般插入了她滚烫的心脏,直至心脏不再活跃的跳动。
还好啊,醒来还好啊,有人还在自己身旁。
孟懿宁长谈一口气,仰着头问道:“乐毅,我多大了。”
“十七了。”
“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突然间像一个老人,身影单薄且消瘦,凄凉而又历经沧桑。她突然转头看着有些忧虑的乐毅,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的拉了两下他的衣服。乐毅不接,只是又握住了她的小手。
孟懿宁稍稍“啪”的打了他一下,手向后伸,环绕著了他的腰,她轻轻起身,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男人的身上,头埋在精致的颈窝之中。
乐毅一动也不敢动,像是身上放了一个万分贵重的琉璃器皿,只要轻轻的一吹气便可以破碎成点点雪花。他的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