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神情十分哀伤,“师父看着我长大,如今他归天之时,我却不在身旁,深感愧疚。”
孟懿宁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受伤的男人,只是蹲下,大眼睛看着她。两个人在月光下对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修身养性数十载,道法惊人,想来不过是回归仙位了。你也不用太过悲伤。”
他低着头,难掩着泪水哽咽地说了一句:“是。师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已留下手书交待事宜。”
孟懿宁点点头。
她起身,拉着乐毅的手走进屋内,倒上了一杯野草花茶,“喝点吧,安神。”
他拿起杯子,茶水滚烫。看着烛光下的孟懿宁,面色温和,柔声说道:“懿宁,你这一路凶险,一定要小心谨慎为上,切不可以逞强,也不可以像那天一样偷偷摸摸的去寻任何可以的迹象。待到我到大夏之时,与你相见,再想对策。”
“好。”
“还有,大夏比北阳暖和些许,但是夜晚依旧生凉。你衣服多带几件,我怕气候有变。若是沾染了寒症,一定要多休息,不要拖着病体再四处奔走。”
“是。”孟懿宁笑笑,她第一次觉得乐毅这么能说话。
“琏王诡谲,诡计多端,你不宜多有接触。这路途之上,你一个女子不要随处乱相信人。你可不知道有人会下蒙汗药,把人当成奴隶卖了……”
她皱了皱眉毛,“怎么,你忘了我会武功了吗?”
“别打岔。”乐毅严肃的看着她,“你一定要平安,如果不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不去做。”他脑中闪现了很多的画面,她持剑拼搏的潇洒,她月光下临危不乱的沉静,她跳动的眼神,和大夏纸醉金迷的都城承平,点点滴滴在他的心海中翻覆滚动。
她斜着眼睛看向乐毅,眨巴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我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若是当自己是小孩子,我还放心一些。”他反过来贼怪她。
孟懿宁笑嘻嘻,“好了,你该去休息了。我们明天一起出发,还可以共行一段路途。”
乐毅依依不舍,“好,你早些休息。”
翌日清晨,在拜别了顾子安和白熙宁之后,两个人骑着骏马从侧门而出,一路快马加鞭距离阳上城越来越远。白熙宁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却不料顾子安也在身侧驻足。她微微的行礼,“陛下。”
“想什么呢?”
“芊芊长大了。”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仿佛春日的江水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