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好奇良久的七夕雅会让秦洵极度失望,于他而言无甚趣味,齐璟见他兴致缺缺,体贴地早早向众人告辞,随便拈了个政务繁忙的借口带他离去。
马车里秦洵拿
齐璟的腿当枕头,眨巴着犯困的眼仰头看他:“你这么早走了,不觉得不尽兴?”
齐璟莞尔:“实际上,我也颇觉无趣得很。”他顺了顺秦洵垂下的发,“困了?先睡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秦洵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容易倦乏的春夏时节,午间吃饱了饭就开始犯困,站着都能眼皮打架的那种,齐璟常笑他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养他跟养猪似的。
说着到家叫醒,看秦洵睡得香,齐璟也没忍心叫他,轻着动作抱他下了马车进陵王府去,把他寝屋外厅的紫檀木椅榻上,剥了外衫鞋袜,还拧了半干手巾来,将他脸颈和双手的一层薄汗细细擦去,取了条薄巾来搭在他肩下膝上的部分,而后自己也在椅榻坐下,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今日便就在外厅随意翻阅公文。
约莫才过一个多时辰,清砚进来道是皇内院分来陵王府一批奏章,楚中丞差了儿子楚慎行公子亲自送来陵王府。
齐璟翻着书页的手一顿:“请他进。”
楚天问捧着一叠奏章停在陵王府大门外良久,抬头望着门匾上遒劲有力的“陵亲王府”四个大字,听闻这是名动京华的秦大才子为恭贺好友乔迁之喜,前几日亲笔所书相赠。
那灵秀的陵王府大婢女进去通报后片刻便回来,客客气气地请他进,告诉他陵王殿下此刻正在寝屋的外厅,因着有些不方便动作,便不请楚公子往花厅招待了。
楚天问忙道不必劳烦,心下却寻思着究竟是为何故,会让陵王殿下连在自己府内挪个窝移去待客花厅都不能,按理说能让殿下不甚在意礼节地请到自己寝屋里招待,客人至少该是能与殿下称得上一句“友人”的关系,自己别说与陵王为友,都不知几面之缘有没有混到眼熟。
齐璟和秦洵从七夕雅会离场时,楚天问尚与襄王世孙齐斐然在酒楼后院赏花,还是过了好些工夫听人来唤他道是家中急事来人,齐斐然陪他回大堂去,正好与从楼梯下来的秦淮碰上面,从齐斐然与对方的对话中得知他惦念心头的那人早与陵王殿下回府。
他忍不住向齐斐然打探:“微……秦三公子,如今也依旧与陵王殿下同住?”
齐斐然点点头:“秦三公子住在陵王府里。”
“那他……不着家,家里人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