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不少,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秦洵还问齐璟是否担心这回齐琅再派个下属一路尾随,伺机给他们使绊,齐璟浑不在意笑道:“他都自顾不暇了。”
齐琅在他们离京前就已先行一步往自己的封地成都去,而齐瑄和齐珷二人因为封地洛阳与梁州距离帝都长安较近,在齐璟一行离京时尚未着急出发。
当然,齐瑄恐怕要被留到最后一个启程,毕竟西辽使者还未急着回国,被摁着脑袋娶西辽公主慕容淑的齐瑄,自然要给足面子暂留长安应付西辽使者。
齐琅阅历浅,本
事不够,要是无事可做还能有闲心盯着自己不对盘的三皇兄,但这回他须得全神贯注在自己督巡封地一事,自然也就空不出心神来给齐璟的江南之行动手脚。
齐琅的眼界局限于长安,或是说局限于那座给予他无限宠爱的未央宫,他被父皇溺爱得飘飘然,很多时候虚浮地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实则在齐璟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拙劣伎俩,挥挥袖就能拂过。
秦洵想到去年他们在惊鸿药铺借宿,齐璟很不客气地评了齐琅一句“竖子缘槐,不足为惧”,当日因阔别长安已久,秦洵还无甚感同,回长安待了近一年与齐琅几番往来,再回想起齐璟当日这句话,心下赞同,齐琅确是蚂蚁缘槐,装腔作势。
齐璟打心底里是不喜欢齐琅的,否则他很少会放在明面上评人不大好听的言辞,不会说齐琅时措辞语气都那般轻蔑。
长安至江南视事情缓急和取道难易的程度而定,一般路程耗时在十日到二十日之间,这回他们并不赶日子,因而一路官道快马走走歇歇,耗时半个月,此时五月中旬,江南的梅雨季节已过,自接近江南地区起一直是晴好的天气,空气里携带盛夏初临的气息。
秦洵压根不记路,一路拉着齐璟漫无目的地闲逛,七绕八绕后他后知后觉扯扯齐璟衣袖,问他还找不找得着路回去金陵驿馆,齐璟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放心。
于是秦洵彻底放心瞎绕,齐璟也不拦他,没多久二人就从热闹集市绕到了人烟稀少的豪府聚集之处,看到一处占地极广的府邸还处于半完工状态。
“这谁家府邸啊?啧,财大气粗,这么大排场。”秦洵摩挲着下巴仰头望着还没挂上门匾的府邸门顶,“沈小师叔金陵知府的府邸都没这么铺张,这家主人哪来的这么多油水。”
新官上任金陵知府的沈翎,现居金陵新修沈府,落址也在豪府云集的这一处,方才二人路过门口,没打算在视察工作前先一步登门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