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抬手理了理额发借此遮掩泛红的眼圈,淡淡回了句:“走了,就两三个月,搞什么生离死别。”
这回下江南的除了齐璟与秦洵,还有晋阳王殷子衿和将离公子,他二人是想趁着春夏之际不冷不热的恰好气候往江南去,游山玩水一整年,见识过江南的四季变换,待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回京,因着启程的时间安排差不多,顺道就与同下江南的两个小辈结了伴。
两个成年长辈何其敏锐,轻易就察觉出这两个一贯蜜里调油的小辈孩子间吵架赌气了,这回的事秦洵不敢敷衍带过,一路上都在琢磨着怎么跟齐璟好好认一回错,而在他认错之前,他跟齐璟之间依旧保持着一个不冷不热的别扭气氛。
幸好一路上还有晋阳王和将离两位识趣又风趣的长辈解闷,他二人每每互相递个眼神,就会一唱一和地在闹别扭的小年轻之间调和递话。
好比说路经一州集市,秦洵见着了这个地方的特色小吃,想问齐璟吃不吃,又傲娇不想直接跟齐璟说话,就会假模假样问殷子衿:“王叔想尝尝看那个吗?听人说味道还不错。”
殷子衿摸摸下巴:“哦,我无所谓啊,阿离吃不吃?”
将离转向齐璟:“都可以,陵王殿下意下如何?”
齐璟微不可察地斜目朝秦洵掠过一
眼,唇边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意有所指:“皆可,若是喜欢便多买些带着,单墨,给王叔他们拿荷包。”
将离笑道:“王爷近日讲究养生,吃不了多少零嘴,是不是?”
殷子衿连忙接话:“对对对,阿离说得不错,所以还是小洵看着办吧,要是喜欢就多买些带着,单统领,给秦三公子拿荷包。”
秦洵从单墨手上接过荷包,捏了捏里头坚实的银两,同样若无其事地从齐璟脸上掠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偶尔两位长辈还会一人对付一个直言劝和,这边殷子衿拉过齐璟说:“你家那位娇成那样,你还欺负人家,把人气狠了哄不好,你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又得整日阴沉着脸吓唬旁人。”那边将离对秦洵道:“好了,别跟殿下怄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他对你一向耳根子软,你示个弱,给他说两句好话,他也就消气了。”
他背对齐璟面朝墙,心中没来由一阵委屈,鼻头一酸,又好面子地不想给身后同寝之人察觉,轻着动作拿被角擦去眼角溢出的湿意,小声抽了抽鼻子,正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忽而背后贴上一片温热胸膛,齐璟的气息从身后温柔包裹上来,不带任何攻击侵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