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闻言愕然:“丧偶?楚夫人死了?”听齐璟“嗯”了一声,他沉着声问,“是……自然死的吗?”
齐璟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这话问的是何意味,抬手将他翘起的一绺头发顺下去:“楚胜雄在早朝上自己所说,是其夫人身子孱弱,经不住江南到长安一路颠簸,路上水土不服,突染恶疾暴毙,至于真假与否,若要深究倒也能查出蛛丝马迹,然……”齐璟没说下去。
秦洵明了他未尽之言,然此事并非他们二人需要耗神深究的重要事端,即便秦洵再清楚不过楚夫人那身子骨别提多结实,说楚胜雄跟楚天问父子俩水土不服他都信,楚夫人,他还真不信。
不过人有旦夕祸福,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秦洵拿不了准话,自然不好仅凭猜测就对楚夫人的死因妄下定论,总归楚夫人这个人,再怎么牵连都与长安权势八竿子打不着,是死是活都更偏于楚家的家事,何况楚胜雄这么直白地将此事放上朝堂说道,多的是好奇心重的旁人,或许皇帝心血来潮,都会吩咐人稍稍查探一番,压根不用齐璟跟秦洵这里也多事插进
一脚。
看来楚胜雄时隔二十多年再度踏入长安是想要跟从前一样低调做人,借口着家中办丧不设宴待客,婉拒了一大批对这位受到皇帝特殊照顾提拔的小州郡令好奇的朝官,给自己避免了入京后的一系列麻烦,毕竟人家自己都说家中办丧心情哀伤,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不识相非得凑人家面前去笑呵呵恭喜人家调职升官。不管旁观者心中是否对他做了虚情假意的评断,明面上都会给其一句“重情重义”的赞言。
昨日听到楚胜雄父子入京,秦洵问齐璟楚辞是否同行,齐璟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若由楚辞自己的意愿,他定然是不想回到长安来的,即便是回,也不想以被过继的“楚胜雄儿子”身份回京,不管往后是否会出现能胁迫楚辞违背自身意愿的因素,至少这一回,楚辞是不随楚胜雄父子一道入京定居,仍旧在江南的惊鸿山庄与广陵学馆之间往来,安然留在师长身边。
知道了楚辞这回不会被带回来,秦洵便不大关心楚家的事,看方才的光景楚天问似乎也碍于他父亲的私下提点,并不想跟他们一方多扯上关系,往后见面也就是个颔首拢袖的礼节足以应付。
秦洵行走间有意往齐璟身子上一靠,手肘捣了他一下:“你还在介意‘我那位楚姓旧同窗’?”他有意用了齐璟对楚天问的生硬称呼逗弄。
齐璟这个人,只要看出谁对秦洵有意思,或是听闻秦洵又与谁行为暧昧了些,就会用生硬的称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