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
然他刚撸上袖子,就被秦洵大力攥住肩膀扳过身来。
事实上秦洵已经心情极差,只是他没像齐琅那样将怒色摊在整张脸上,单单隐蔽地浓缩在一双漂亮眸子里,面容看上去仍是一派平静,攥着齐琅肩膀的手使了大劲,几近穿透肤肉生生捏在坚硬骨头上的触感,叫齐琅怒容上平添了一丝吃痛神色。
齐琅下意识抬手攥上秦洵这只手的小臂,想将他的手用力掰下,掰不动,他气得不顾身份场合爆了粗口:“秦微之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秦洵语声冷淡:“方才还有几句话没同成王殿下说,御书馆览文阅经之地,本该习礼知仪、明德修身,先生也一直教导着尊师重道、和睦友朋,我并不是没听进话,所以我不主动挑事,还得劳烦旁人不长眼些自己撞过来给我解闷。方才曲公子似乎很是倚仗成王殿下这位表哥,道是殿下定会为了维护弟弟教训我一二,多年不与殿下交手,我现在倒真有些好奇,想领教领教殿下身手,成王殿下意下如何?”
赤裸裸的言语挑衅,已经在暴怒边缘的齐琅意料之中地忍受不得,秦洵接住齐琅挥来的拳头,心情忽然不错起来,唇角勾起的弧度随之加深,他靠近,轻声道:“多谢殿下赏脸了。”随即半点不含糊地将齐琅手臂一折反剪背后,身子摁在了一旁桌案上:“我算算啊,你比我小两岁,也算是‘以大欺小’了,不过打你我可不会不好意思。”他稍稍提高声音,冷笑着同样爆了粗口,“我他娘的想干什么?齐不殆,老子他娘的早就想打你了!”
对齐琅秦洵粗略算下来憋闷了有十来年的气,年幼时是想还击姑且有心无力,回京后又因已然到了该懂事的年纪,想发难也得顾及体统,此番借着这样一场闹剧,秦洵翻出搁在心里头压箱底的陈年旧怨,新仇旧恨一并揉碎了混在与齐琅厮打的拳脚中。
齐琅身为皇子,一直在专门的先生教导下练习骑射武艺,照理说该比“不会武功”的秦洵身手要好得多,然秦洵在江湖时武功师承弑宗中人,那么一个高手云集的江湖组织,虽说身手倒不一定比皇室精心配给皇子们的武艺师父高明太多,但以“暗杀”为生计的弑宗组织,一招一式的特
别之处在于路子邪。
秦洵倒没有丧失理智到暴露自己习得过武功招式,出手毫无章法,却用着邪路子在习惯了一板一眼出招的齐琅面前占得上风,好似只是在空用蛮力肉搏压制,运气好总是打在齐琅防守欠缺的部位,却是逐渐叫齐琅应对得吃力起来。
好在等到他二人交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