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大概只是因为我刚回长安那时候,她是府里第一个撞上来得罪我的人,印象最深,也就尤为讨厌。”秦洵忽而笑了笑,“可能也是我太闲了,一闲得没事干,就想要自己折腾点事出来,那谁往我面前撞,自然就拿谁开刀了。只可惜秦渺还知道不能
直接授意吩咐,只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了那个葵香,一时没找着合适的借口连带着折腾秦渺。”说到后半句时他嘀嘀咕咕,竟是颇有些失望的模样。
秦淮无褒无贬地说了句:“真任性。”
这少年仍是性邪,劣举恶事行与不行,从来一是揣测齐璟是否会不悦,二是审度局势,三来就是全凭喜恶,任性得要命。
这无疑不是什么好品性,但也不得不说,这样的性子放在长安权力圈里,他还是很合适的。
秦淮细说道:“葵香死在上将军府,总得对她家里并府中其余家仆有个交代。谷氏私下叫人来验过尸,只验出是中了即刻发作的剧毒,却没查出来到底毒从何处入身,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只道是葵香自己身子有恙忽然暴毙,给了笔银两安抚她家里人――她贫寒出身,家里还有个弟弟,据说一直跟家里关系淡薄,当年是自己离家出来找活做进了将府的,所以她家里倒也没追问什么,她死那阵子她弟弟正愁娶妻彩礼钱,将府给的那笔钱足够他这辈子吃穿不愁,拿了一大笔钱,他们家看不上那位原定的未婚妻了,婚约一毁择了个日子连夜搬离了长安。”
秦洵好似根本没注意听长兄后头一长串话语,只在他话音落下后伸指点了点秦淮胸膛上心脏位置,表情认真地给他说解:“这里,用一根淬毒的银针。毕竟从这里入毒能最快毒发,最容易暴毙。”
秦淮不客气地把他手指一拨:“说话就说话,少动手动脚的。”虽说秦洵肯定不会往这位长兄心口上扎一针,秦淮也压根不怕防不住袭击,但被人一脸认真地点在心口上说扎根毒针进去暴毙,显然也不会有什么让人愉快的感觉。
秦洵也不恼,收回手时竟还微微勾了勾唇:“而且,一般为了达到暴毙的效果,我都用毒性提炼过的淬毒银针,死得更快。至于验尸时候能不能验出毒从何处入身,与毒针的粗细、甩针的力度、针尖入肤的角度都挂钩,我这回其实做得不算天衣无缝,恐怕是谷氏不想闹大事情,请来的闲杂验尸人水平不够,才会验不出来。”
他斜目觑了眼庭中嬉闹的几个孩子,原本此处就有些爆竹的声响遮掩,孩子们还在专心玩耍,并没有顾及这边檐廊下的两位年长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