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任性的表弟是不识趣地要闹着自己陪他玩,齐璟倏地有些不耐:“都说了我——”
“焐焐。”表弟奶着声吐出了两个字。
齐璟一愣:“什么?”
“表哥生病,焐焐,不冷,叫大夫。”
秦洵才刚满两岁,开化也比齐璟晚些,一些复杂较长的语句他还说不利索,齐璟却轻易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这是以为齐璟浑身冰凉又说不舒服是生病了,想用自己的体温将齐璟身子焐热让他不冷,再叫大夫来给齐璟看看病。
齐璟侧了头去,望着表弟惯常娇憨或赌气的小脸上满是担忧神色,不可否认他小身子上的温热感熨帖得自己很是舒适。
齐璟沉默不语
,与懵懂的小表弟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直到自己冰凉的身子被他逐渐焐回暖意,这才将他肉乎乎的小手握在手中捏了捏,轻声道:“阿洵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秦洵拼命点头,他本就想黏着表哥一起睡觉,表哥主动提出,他高兴极了。
原本对于表弟秦洵的黏人亲昵,齐璟仅仅可称是能够容忍,从这一天起,或许是发现从秦洵身上汲取慰藉的滋味出乎意料的不错,齐璟对于秦洵的亲近竟有些欣然甚至逐渐依赖,再到同年八月初秋时节,他以“相好”定义的一个多有懵懂的亲吻,从此擅自将秦洵打上了所有物的标记。
秦洵长大了几岁,脾气渐长,也多了些使坏的小心思,爬台阶摔着了,原本能在一众宫人的慌乱中自己起身掸掸尘土不哭不闹,却是一眼瞥见齐璟走近,嘴一张就干嚎不掉泪,却非得齐璟过来抱住哄他才止;齐璟自顾自做事不甚搭理他,他就抱着膝盖蹲在齐璟一抬眼就能看到的一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哼哼唧唧地假哭,非要齐璟走动时将他揽在身旁或是坐着时让他窝在怀中。
如此种种,齐璟哭笑不得,也万般纵容。
秦洵的极幼时光就这样与齐璟同住景阳殿,在景阳殿长到记事的四五岁年纪,因而如今的记忆初始也多是景阳殿的琐事,直到五岁,父亲秦振海久居家中,道是自家儿子常年居住宫中不妥,将秦洵带回家中,齐璟虽心有不舍,却也没有理由强行留下人家的儿子。
不过数月,秦洵就气鼓鼓地跑回景阳殿来,一头扑进齐璟怀里嚎啕大哭,边哭边道:“我最讨厌秦振海了!”
细问之下,齐璟才知道他在家中与父亲并两个异母兄姐起了冲突,齐璟并不关心这场冲突里谁对谁错,也不为秦洵对父亲的埋怨调和或附和,只为秦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