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什么,如今事毕,你不必想这么多。他老人家怎么说也上了年纪,总归比从前好说话些。”齐璟笑笑,拍了拍马脖边已装了几只猎物的箭袋,将马速驱快了些,“走吧,回去叫厨子烤烤给你解馋。”
他不愿意让秦洵知道,也与安国公约定请求老人家也不能告诉秦洵,在他那时一撩雪白的衣摆从容跪
于那位老长辈身前时,仅以一个儿孙晚辈的身份,向那面上惊怒交加的长者扬起温和笑容,诚恳万分道:“微之与晚辈已结连理,国公要罚,晚辈以夫之身,愿代其受过。”
老国公一时惊极跌坐身后椅上,抖着手直指向他,喘着气一连道了不知多少声“荒唐”,在这年轻的皇子殿下平静跪地的注视下,花了大半天工夫才缓过气来,颓然而无力地挥挥掌,话音出口混掺着复杂滋味:“殿下还是快快起身吧,老夫一介朝臣,岂敢受你跪礼。”
“国公开国大将,德高望重,又为微之祖父,受得起晚辈此礼。”齐璟郑重伏地额头一磕,在老国公惊道“不可”急忙上前亦同跪他身前意欲扶他起身时,并无半丝羞辱神色,仍是从容笑言,“此为诚意,望国公受礼,若允成全,晚辈这便起身。”
年轻的皇子殿下带着一身温柔仪度并少年意气,半是诚意,半是强硬,秦傲终是将脸埋进苍老大掌中,沉沉叹息。
齐璟当日从安国公府出来回宫时,随侍的宫人仆从都能从这一贯温和的三殿下周身气度里,察觉出几分渗溢的喜气。
齐璟出生到如今,跪过高祖灵位与当今圣上两位皇帝,以亦臣亦子的身份拜礼;跪过生母孝惠皇后曲佩兰的灵位,敬其赋予生命的恩情;跪过养母贵妃白绛,敬其抚养之恩;再来,便是多有不合规矩地跪拜安国公秦傲这位朝堂老臣。
此番不为旁事,仅为秦洵。
将出林时,齐璟忽轻勒缰绳停了马步,在秦洵正欲发问时抬手勾过他的脸,两瓣带着微微凉意的薄唇轻柔印上他的,阖上眼眸肆意将少年本就不点而朱的妍丽唇色吮舔得愈加嫣红。
秦洵微怔过后自然是从善如流地回应,齐璟稍稍掀起眼皮,望着这张近在咫尺有些失焦的面容上,两扇浓密睫羽轻颤如蝶翅,他轻轻弯起眉目漾了些笑。
他从小就知道,他一出生,凭着这样的身世、这样的身份,他能获得许多叫旁人艳羡之物,或是上位者主动赏赐并有心攀附之人主动进献,或是他自行费心夺取得手,有些他不想要都会有人强塞给他,有些他想要也须为之放血,十七年来事事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