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公子了。”言罢他扯着似不情愿的妹妹王桐在那秦三公子愈发不善的目光中急急退离。
齐璟垂首掩口将糕点咀嚼咽下,慢条斯理出声道:“喉嗓见风,出不得
声,今日须有劳秦三公子陪同身侧代为应话了。”
“一时情急随口胡编,倒是要叫你整场朝宴都装哑巴了,对不住你。”秦洵顺势就挨着他坐下,笑道,“也罢,这倒是个与你同案并坐的好借口。”
齐璟无奈:“托你的福。”
秦洵歪过身子往他耳边一凑:“真想把她眼睛挖出来。”
齐璟一怔,随即知道他指的是方才随同兄长前来见礼的王桐姑娘,压嗓肃了声:“别闹。”
“知道知道。”秦洵倾身撑上桌案托腮,轻飘飘道,“权争之外,不可肆意为恶,不可无端伤人,否则归城表哥就不喜欢我不同我好了,是吧?我就想想,不会真动手的。”
此前至江南广陵拜见师长奚广陵那一回,结束私谈时奚广陵留了那么句话给他,道是:“管得住你的人寥寥无几,而归城于你,是纵容亦是约束,他纵容你恣意,也约束你张狂。”
温良的先生用“张狂”一词简略带过的言下之意,便是晦指秦洵以药毒之长出入弑宗时,看在“伯牙”之身的奚广陵眼中,这少年偶尔毫无预兆生出的恶念。
尚不知弑宗中这遮面化音的年轻药师实为自己旧时学生时,奚广陵每每暗自心惊这孩子偶生的那么些待世人的无端恶毒心念由何而来,好在并不用自己多加阻拦,这孩子似是自己心中有何顾忌,从来只是放在口上漫不经心说道几句,从未有付诸行动的打算。
后来摸清其身份为秦氏微之,奚广陵更为心惊过去长安城里那颇有几分可爱的世家小公子竟长成如此心性,同时却也算是舒气放心,了然其自行遏止恶念时的顾忌,恐怕便是他那位自小一处长大感情深厚的表兄三皇子齐归城。
实际上秦洵自己寻思时也不大能道明自己偶尔突生的祸害心因何而起,后来懒得思忖,便道自己许是十岁那一回差点被皇帝取了性命,惊惧过甚把脑子吓出了些恶疴吧,无端会起些想要暴虐伤人的病态心思,左右并非频繁疯癫,心思掠过一瞬压下即可,他并不放在心上。
尤其是,身边始终伴着表哥齐璟,他的齐璟早些年便敏锐觉出他心思中的这些病念,永远都会替他温柔抚慰并严肃制止,当初秦洵玩笑一般告诉阿蛊自己确然有过拿无辜江湖子弟试药的恶毒心思,但他绝不会付诸行动,因为有人知道了会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