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底下把自己废成个耽于寻乐的闲散纨绔。
齐珷与秦洵和齐璟关系都不错,他并非韬光养晦,是当真无欲无求,他理智而坦荡,曾毫不避讳地朝齐璟与秦洵笑着直言:“归城,我其实不比你差上多少,我若是给你绊上一绊,你可就要费不少力气应付,不过我不想,我这辈子真是
投错胎了,怎么就生在帝王家,将人烦得透顶。我才懒得管你们谁跟谁争,反正别往我头上闹,日后若是你们容得下我,给我个闲散封爵饿不死我,若是嫌我碍眼,干脆贬我庶人,天高云阔,四海为家,总归潇洒快活。”
齐珷倒真是个多情人,与齐璟浮于面上的多情有别,齐珷是裹着真心的多情,然而许是太过多情,将总共的情义分散太过,以致他待任何人,无论是血缘至亲,还是萍水行人,分与各处的情分,皆真心却浅淡,无一例外。他是秦洵长这么大唯一见过的说他既多情又薄情丝毫不矛盾的人,他异常地公平理智,偏偏叫秦洵甚至齐璟都乐意与他保持同他给予来的相等分的亲善。
“听说归城病了,今日你是不是又不跟我去喝酒了?”齐珷跟在他身后快步下阶,气都不喘地笑问。
“等改日他病好了,我叫上他一道,陪虎哥一醉方休可好?”反正齐璟手上的政务被皇帝移去给齐瑄了,短期内不会有什么事忙,秦洵也不必顾及会耽搁他理政的工夫,满口将拖他去玩乐之事擅自应下来。
齐珷大笑几声定了话,下了高阶后便颠了颠腰间白玉腰牌同秦洵告辞,望那离去方向似是要出宫寻乐去了。
“秦微之。”秦洵将将要走,背后小少年带了些变声年纪的沙哑嗓音叫住他。
秦洵回身,从容地拱手笑道:“拜见四殿下。”
“当日御花园内未得细谈,今日再见叫吾好生惊奇,六年未见,尔胆愈长,私取皇室腰令,擅入太极政殿,口出荒唐狂言,尔以为父皇能容尔几何?”齐琅走近他,身后跟着一侍卫模样的面生人。
“四殿下谬赞,殿下才是盛宠之下,天真如昨,心性不见半丝熟稳,殿下以为陛下与曲相能看重殿下几何?”秦洵面上挂着亲和无害的笑容,远观似是与齐琅随意笑谈,出口却是尖利又刻薄,对这十四岁的皇子殿下寸步不让。
“你放肆!”齐琅咬牙怒道。
“齐不殆,你我之间还需以礼相待吗?你奈何不得重臣之子,我亦不可伤及帝之皇儿,虽隔六载,然你我之间,若仍旧相看两厌难以平和相顾,便还是免去这么些放不放肆的装腔作势罢。”秦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