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过半,他倒是不甚着急,往懒怠些说,左右已经迟了,多迟一刻少迟一刻也无甚差别,不过正经来说,早朝迟到本是臣之大忌,万
一不巧撞上那日皇帝心情不舒爽,一句话就能将人拖出去打板子,革职都不过。
秦洵不过是仗着本就非在职臣官自行代朝,皇帝又知晓他安顿病倒的齐璟才耽搁,以及,这一国之君对自己这大家之子素来宽待的所谓“圣宠”,他无所顾忌罢了。
他不无厚颜地想,既然皇帝陛下连取他性命的事都明着干过了,那就别怪他也明目张胆肆意挥霍皇帝陛下予他的厚待荣宠。
在太极殿殿门,秦洵被守门的侍卫们拦下了。
秦洵“哦”地一声自敲了下额,一手执象笏,一手解了腰间白玉腰牌递给他们看。
大齐的特权通行令牌为上刻“御”字的金制通行令牌,执之可自由出入整个皇城除未央宫内议政太极殿与帝居宣室殿以外的任何地方,皇帝只在数年前赏给了秦家三公子这样一块通行令牌。普遍而言,外臣在宫内通行皆须腰牌,上刻姓名身份,见守殿侍卫出示后劳其通报殿主子,得允方可入内,腰牌材质也依官品等级而分,皇室亲族佩白玉腰牌,五品以上官员佩绿玉腰牌,五品以下官员则只可佩木腰牌。
秦洵毕竟是第一回上朝,虽身为重臣之子多少知晓那么点规矩,到底也没亲身实践过,初至这处庄华的太极殿,不免有些生疏。
白玉腰牌,侍卫不敢触碰,只就着秦洵摊开的手掌瞧了一眼,惊道:“三、三殿下?可公子您是……”
秦洵笑眯眯地将腰牌挂回腰间,道:“有劳几位进去禀报一声,就说三殿下告病,秦微之代其上朝。”
侍卫不敢耽搁,匆匆往太极殿内进去了一个。
秦洵摩挲着手中象笏耐心等着,说来这早朝议事时臣官手执之笏板同通行腰牌一般,亦分品级,皇亲与五品以上官员执象笏,五品以下官员则执木笏。秦洵手里这块齐璟的象笏,许是多年经手摩挲,光滑莹润,触感极好。
侍卫进去得有些久,好一会儿才出殿来,朝秦洵毕恭毕敬行了礼道:“秦三公子请。”
秦洵笑道了句“多谢”,大步踏入太极殿,正前高台之上皇帝端坐龙椅,其下文武百官分列殿内两侧井然跪坐,此时君臣无言,皆将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投向那身形颀俊阔步进殿的红衣少年。
少年年纪尚轻,妍容含笑,虽初至此殿,然毫不露怯,大家之子气度尽显。
秦洵余光瞥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