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阻拦作用的手,三下五除二便扯了他腰带,将他外衫扒了下来,又俯身去脱他鞋。
齐璟又道:“尚未洗漱,不……罢了。”罢了,他才不会听。
秦洵扯过被子先将他裹住,坐上床沿,抬手去解他脑后发带以手指于发间梳理了几下,才将他整个人摁下平躺床榻上,被角掖得严严实实,顺势手背抵上他额头探了探体温,总算缓和下了脸色:“还好,不是很烫,你躺着,我去太医署给你煎碗药回来喝。”
“你先将衣裳穿上,外头下雨,凉了。”齐璟听话地在被子里窝着,见秦洵尚穿着中衣,忍不住提醒道。
“你也知道凉了。”秦洵学着他一贯的举动也伸指往他额间点了一点,依言捞过外衫拢好系上腰带,又随便抓了两下凌乱的头发,拿起发带松松系起。
方才扒下的齐璟衣物散落在床脚,秦洵抱过来,又在床沿坐下,边叠边说:“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去一趟你们太医署,要是我回来发现你动了,我就生气不管你了。”
“让清砚去唤太医来吧,下着雨,你姑且别出门。”
“要什么太医,信不过秦大夫?”秦洵叠好衣物置于床边凳上,又不客气地往齐璟额头上点了一点。
难怪齐璟自小到大总爱这样点他额头,还真是挺叫人上瘾的举动。
“阿洵——”
“又怎么?”
齐璟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你先……先洗洗脸。”
“怎么了,我脸上沾到东西了?”秦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望着指尖浅淡的黑痕,心中莫名,见齐璟别过头不语,像是心虚模样,他起身去一边拿了块铜镜。
两边脸颊一边一个,被人随意画上了两只王八,是木炭的痕迹,因而他刚才手一抹便抹下几许黑痕。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先前乘舟洵水之上他不过随口一提叫齐璟往自己脸上画王八,齐璟竟幼稚地当了真。
秦洵好气又好笑:“你有这工夫不如脱了衣裳躺下来跟我一道午睡。”
齐璟将脸别向床内不应声,八成又是羞了。
秦洵将清砚唤进门,在她惊讶目光中面不改色地命她去打了盆水来,草草洗了把脸,不顾清砚试图提醒他洗净一些的“哎哎”唤声,撑了把油伞步履匆匆往太医署去了。
刚过酉时,遇上落雨,天色昏沉,秦洵愈走愈加紧脚步,这样的雨日,若非为了齐璟,他还真是不大乐意踏出屋门溅上一身湿凉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