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过世的圣物,究竟存不存在于世?当初的平王,如今的林家,谁都不出来明明白白地解释清楚,就这么让君王既猜疑着,又忌惮着,秦洵也难轻易定论这东西到底是存在好,还是不存在好。
秦振海望着回马车上来的儿子脖颈上比去时多上的一道已经止血涂药的细长伤痕,无需多问便知道出自何人手笔。
“这几日沐浴当心些莫沾了水。”他叮嘱道。
“明白。”
“我原以为你还要在未央宫多待些时候的。”见儿子坐稳,秦振海吩咐车夫驾车回府。
“原本打算去一趟昭阳殿看看姨娘,不过……”秦洵拈了拈自己衣领,今日面圣穿的素色衣裳,受伤时领口处被鲜血浸湿,现在已经干涸发暗,瞧着有几分怵人,“过几日吧,不急这一时,听说姨娘再度有孕就在这阵子临产,不能惊着了她。”
秦振海伸出手在儿子肩头重重按住。
“他是皇帝。”
“嗯,他是皇帝。”秦洵复道。
帝王薄情,今上齐端尤甚,他能毫不留情地为平衡各方权势取舍朝臣,能除掉自幼比自己更受先帝偏宠实际却并未如何欺压过自己的兄长,能报复性地将曾受祖母沈太皇太后干政制肘的怒气宣泄到骤失庇护的沈家头上,甚至即便曾经那样爱慕林初,一旦涉及到他的朝政皇权,他也能狠下心对林初的弟弟与儿子下手。
甚至对于他的原配前皇后曲佩兰的难产过世,亦有隐晦的猜测称是皇帝对于母亲堂太后当初阻碍自己求娶林初而另择族妹之女予他为后的报复。至于为何两任皇后皆出右相曲家,则是由于前皇后曲佩兰为丞相夫人堂氏嫡出,现皇后曲折芳却为右相侧房庶出,皇帝杀曲佩兰是对堂氏、对堂太后的报复,再立曲氏庶女却是对曲家的安抚。
当然,关于前皇后此事仅为有心人上不得台面的妄自揣测,既无凭无据,亦不可言说。
然今上薄情是真,旁人看他,定不可多看重其旁的身份,他不是儿子,不是父亲,不是丈夫,不是友人,他是皇帝。
真正的,孤家寡人的皇帝。
回府时秦振海将秦洵送至将军府门口,道自己去一趟他祖父那里,叫府上不用等自己一道用午膳,便脚都没沾地紧接着又离去了。
秦洵一脚刚踏进大门,便被个风风火火滚过来的粉团子扑了个满怀。
“堂哥堂哥!你看我有没有长漂亮!”粉团子趴在秦洵胸膛上嚷嚷。
秦洵揪着她后领把她从身上扒下来,望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