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影阴凉,空气似乎也混了青叶芬香,秦洵落了奚广陵一步跟在他身后,望着前方师长一身翩然白衣与这翠竹林相映甚融,一路无言。
路不长,很快入眼便是一处竹林环绕的小院落,简单的一张石桌一间竹屋,石桌上一把好生收在剑鞘中的长剑。
“我平日宿在此处,清静无人。”奚广陵上前摩挲着剑鞘,“所以说吧,你想同我说些什么。”
“有些事情想向公子做个交代,想来公子也有话想要问我。在此之前,想先问一问公子,”秦洵笑了笑,“伯牙因何而绝弦?”
“失其知己,绝其音弦。”
“那广陵会有绝弦之日吗?”
奚广陵没有回应,四周沉默得只有风穿叶缝的丝丝声响,倏而长剑出鞘,泛着银光的细长剑身破空而来,剑气凌厉逼人,惊起周身空气翻腾。
身后竹叶打了几个旋悠悠卷落,秦洵不动分毫地望着面前剑指自己胸膛正中的师长,见他分明执剑指着自己,气度却依旧温良,忽然就轻轻笑了。
剑尖离他身体极近,只要他与奚广陵任何一人向前一丝一毫,锋利的尖端便会划破他胸口衣裳刺入皮肤,偏偏他二人谁也不动,若非被风吹拂而动的衣裳表示出他二人为活物,简直如两座定格的雕像。
“长琴总以为于他如父如兄的广陵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先前他问我,为何分明懒于顾人的我每每待他照顾一二,我实说道结个情分,若日后我有难,能托他给公子说上几句话护我一护,那时他还当我玩笑,说公子是个普通教书先生叫我别想着给你惹麻烦。”秦洵平缓言道。
奚广陵蹙眉,出口却不是回应他所言:“你并非不会武功。”
“我当然会,只是不精,这不是什么秘密。”
奚广陵淡淡收剑回鞘:“你知我言下之意。”
秦洵轻笑:“公子既如此笃定,为何停手?”
“若我不停手,以你脾性,定会生生受我这一剑,而我并不想伤你。”奚广陵背过身去,将收入鞘的剑重新放回石桌上,“偏生你也断定我不会伤你,才波澜不惊地未动分毫。”
弑宗中位高权重的副宗主白衣银面,琴弦藏针,拨奏而出,伤人无形,却从不主动出手,更不取人性命,仅在宗中杀手出棘手任务时略施援手,点到即止。
因其出手之时每每抚一手悦耳的高山流水曲,江湖中人称之“伯牙”。
秦洵以药毒之长出入弑宗,与伯牙几番共事,心中对伯牙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