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包的馄饨和这些大酒楼里供的料足实在,其实都抵不上市集摊子上的香,不过去那吃就不是吃料了,吃的只是那个味道,一只馄饨顶足了就这么丁点肉,”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大小,“汤水也不是怎么细熬的高汤,但就是香,我们师兄弟几个,有时候出来厮混玩得迟了赶不上回去山庄吃晚饭,就往集市街边小铺子门口找张桌子一坐,一人叫上一碗,再配点什么锅贴卤菜,叫几坛子小酒,可高兴了,顶沈柏舟那混世的最能喝,他能灌倒一桌子,柳北苍师兄跟沈柏舟一样北方来的,他就不大能喝,多喝两口就要涨红脸上头,偏偏不信邪老爱拼酒,还嫌我们江南的酒不够烈,每回都要我们七手八脚拦着最后还得把他抬回去!一般差不多就是在昨天我们渡口买桃子那时辰,天色有些黑的时候,铺子门口会挂上大灯笼,馄饨热腾腾的,撒小把细葱花再拈一撮虾皮,鲜得掉眉毛!”
齐璟并不说话,只是含笑看他说这些趣事时神采飞扬的模样,想着自己不在他身边这些年他过得也挺愉快,又是欣慰,又有些不是滋味。
好死不死秦洵还补了一句:“可惜你估计不愿意去玩,你肯定嫌街边小摊铺的食物不洁。”
齐璟拿勺的手顿了一顿,垂着眸顺口就接道:“你若喜欢,我是肯陪你一道的。”
秦洵闻言极悦地弯起眸子:“话说回来,天香楼的口味于你我而言确实普通了些,先前我尝着你的那家香上天,滋味倒是真的好,你哪找的厨子,不会是从你家御膳房里挖人出来开店的吧?”
“你猜我心思倒一向很准。”齐璟弯了弯唇角。
“咳――”秦洵差点被滑进喉咙口的馄饨呛住,“我其实……就是瞎扯的,还真是?”
“香上天我是全权交与赵食打理的,厨子皆出自他指教,而赵食严格来说不算是我从御膳房挖出来的人,他是一开始就被我安排进御膳房的,当时化了个假身份。我没有别的渠道寻优秀的厨子,只得此一法。”
“这么一说我又很想知道,你手底下这个赵食到底怎么想的?非怼到人家老字号天香楼的正对门,还老截人家的生意,简直是故意找茬,我可不信是你吩咐的,这是吃饱了撑的。”
齐璟脸上浮现一种古怪的神情:“这事他同我提起的时候倒是说过,他说他……心仪天香楼的那位花老板娘。”
秦洵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笑得齐璟也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齐璟,不行,真的不行,你得好好训训你的手下,他脑子能这样转弯你居然还真放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