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齐璟不在身侧,他随意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捞过外衫往身上一披,推门出去。
后院里走动着几个打杂小仆,其中一个刚好路过他门口,见他推门忙道:“公子醒了?这便给公子打水洗漱。”
秦洵谢过,忽又一把拉住他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模样很俊的白衣公子?对,就是穿着跟我身上这件衣裳差不多的。”
“您说的是那位景公子吧,景公子好像去同沈大夫说话了。”
秦洵看了看隔壁开了个缝的房门:“那我师兄还有……另一位公子呢?”
“陆公子同林公子外出去了。”
秦洵转着脑筋想了一下这个“林公子”是谁。
长安城里惊才绝艳的秦子长,名号放到外头来也是响当当的,为避麻烦秦淮借了弟弟秦洵母家的林姓。
秦洵“唔”了一声,又谢了一谢,松了手放他去给自己打水了。
拧干手巾擦着脸上的水,便见青衣少年踏进屋子,将一盘桂花糕搁在他桌上:“你起得太晚了,药铺早饭没你的份,殿下说把你带的这包桂花糕热了给你垫垫肚子,待会儿他带你吃饭去。”
秦洵把手巾往架上一搭,坐到桌边拈了块桂花糕先递给楚辞,笑道:“你这几日怎么在小师叔这里,不黏着你们家广陵公子?”
“学馆休假,公子那边有点别的事忙。”楚辞咬了口桂花糕,又道,“你当我是你?离了你家表哥就要死要活的。”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秦洵笑骂一句,觉得刚起床有些口干,便先倒了杯茶喝。
“昨晚夜黑都没仔细看,你身上这怎么穿着殿下的衣裳?”
“没法啊,他太粗暴了把我衣裳都给撕破了,当然得赔一件给我穿,不能叫我光着吧。”
楚辞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殿下撕你衣裳做什么?”
秦洵暧昧地眨眨眼:“你说做什么?”
“……不要脸!”楚辞知道他什么德行,自然不信他这些调笑的鬼话。
“你呢,昨晚跟小师叔睡一处滋味如何?”
“他叫我自己从柜子里抱床被褥出来打了个地铺,你说滋味如何?”楚辞没好气。
秦洵大笑,果然是沈翎的作风。
“你们到底什么个情况,大半夜上药铺这来?”
“还能怎么,被行刺啦。”秦洵轻描淡写。
楚辞一怔:“那位?”他指的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