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花哨扇面的实在庸俗。”
“就你歪理多。”陆锋说不过他不同他辩,打量了一圈屋内情景,解下腰间佩剑放置在床边,低头掸了掸自己衣裳道,“本没想着在外留宿,都没带换洗衣物出来――你在做什么?”
秦洵将喝了一半的茶杯放下,起身去将窗边放置的小竹榻挪近了床,口中道:“我不习惯跟人睡同一张床,今晚你睡床上,我就在这竹榻上凑合凑合了,待会儿我去齐璟房里洗澡的时候师兄可要记得叫人来给我往这上面铺层被褥,这时节夜里凉气重了,我怕睡上头冷。”
“你大少爷今天这么好心,居然让我睡床?”陆锋一脸狐疑地过去按按床板,“这床怕不是有什么陷阱吧?”
“我可是你师弟,你居然这样想我?”秦洵做悲痛捧心状。
“实在反常,不得不防。”
秦洵往那光滑的竹榻上重重一躺,竹榻猛然吃重“嘎吱”一声,他将双手垫枕在脑后,一条小腿翘在另一腿弓起的膝盖上,散漫笑道:“我过几日启程回长安了,想着这些年欺负你不少,心中愧疚难当,就想补偿补偿对你好点呀。”
他说得漫不经心,陆锋却听得一愣,脱口问道:“回长安?是回去待一阵子还是就……回去了?”
“当然是回去了,就是说啊,我在你们平州这里玩的日子,结束了。”秦洵瞧了眼陆锋神色,调侃道,“师兄这是舍不得我了?”
“人之常情。”陆锋叹道,虽然自这小子来平州跟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操劳得都老了十岁,但这么多年疼爱照顾他早成习惯,突然说走就走了总是会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往后……还会回来看看吗?”
“大概会的吧,毕竟我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没什么正经事做,说不准一个心痒就又跑出来玩了。”老实说还真不一定,此去还不知长安光景如何,秦洵也说不准回去后会被如何安置,况且他其实更愿意与齐璟待在一处,往后齐璟大约并不会常离长安,他自然也会一并留在长安,这么说大半是在安慰陆锋不至于叫其太过伤怀。
陆锋却是信了,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得了空也是可以去长安看你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长安呢,正好长长见识。”
秦洵自然地接话:“那也好啊,你若是来了,我做东,定带你将大街小巷吃个遍。”
“你满脑子都是吃!”陆锋嫌弃了一句,“对了,说起来,归城为什么叫你与我一屋睡?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平日也没见你不敢一个人睡一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