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也蹲了下来,同秦洵一起翻翻拣拣,比较着这些鱼的大小。
秦洵揪着篓口最后钓上来那条鱼的尾巴把它倒着拎到眼前晃晃,同孤舟搭话:“先生钓鱼怎不去渡口那处?那里鱼市,钓鱼又快,鱼还大,好的差不多都被他们捞完了,剩到这里的个头都不怎么样了。”
洵水渡口那块其实并不是个有组织的专门捕鱼地,那里的垂钓者们并非是靠捕鱼卖鱼养家糊口的渔人,多的是闲来无事三五友朋凑一起去那撑一叶木舟喝个小酒谈谈天钓钓鱼顺便就放渡口边上卖掉,大家约定俗成禁用网捕,各钓各的,图个玩乐。今日你们来,明日他们来,那块地方从不缺垂钓卖鱼的人,兼有不少为供搭船旅人方便卖别样东西的摊儿,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个稳定的小集市。说是小集市,住得远的人也不去那处买鱼,他们自有更近的菜市可去,偏爱去那的多是渡口附近人,有时不想要篓子里的还能直接唤垂钓者现钓几条上来买走,图个活物新鲜。
“人多不喜。”孤舟淡淡道,往口里灌了口酒。
秦洵手里倒拎的这条鱼被钓上来不久,还在十分有劲地扑腾挣扎,被秦洵晃了几下突然猛打了个挺挣脱他的手,尾巴一甩溅了几滴水珠到他和齐璟的脸上,把秦洵惊得一瑟缩。
齐璟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把跌落在地上的那鱼抓回,看了看大小,扔进了放小鱼的鱼篓里。因为担心那鱼再有动作,他一手抓鱼的同时另一只手顺势横在秦洵面前护着,把鱼扔回去之后又十分自然地用护着他的那只手的干净手背给他抹去了脸上被溅到的水珠,接着又用这手背回去抹了自己脸上水珠,说:“你还是别碰了,这些野生鱼有的品种性子还挺凶的,你没什么分辨经验,别不小心给伤着,放着我来吧。”
秦洵依言停手,手背贴上自己脸上方才被他碰的那块皮肤,笑弯了眼,起身去河边清洗双手。
孤舟嘲道:“连个鱼都弄不好,你养得挺娇的。”
秦洵既不生气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偏头笑着回:“是娇了些,叫先生见笑了。”看了眼他手中酒葫芦,出于医者本能,又道,“先生既有伤在身,还是不宜过度饮酒的好,即便是旧伤,也不容小觑的。”
“多事。”孤舟口中不领情,手里却不自觉将酒葫芦晃了两下,放下了,“不会辨品种,吃鱼的时候是不是都不知道自个儿吃的什么鱼?”
“差不多,我只认得鲫鱼。”秦洵轻甩着手上水珠,“不过我不大爱吃鲫鱼,唔,也不是不爱吃,就是不爱剔刺,我吃鱼不认什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