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的东西,奴婢怎么敢自认?”芝兰继续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纵使你不是有意的,就凭你今日险些害了惠嫔,也断不能留你在钟秀宫了。”苏文媚看看芝兰,又看着钱惠,等着她处理。
“姐姐说的,正是本宫所想。从前本宫见你在司衣库受尽欺负,可怜你收留你。今日你却将姐姐送我的私物私自拿去,惹得本宫在芳宜宫受尽折辱。钟秀宫断不能留你,你便自行回司衣库去吧。”
钱惠平时待人宽和,言行举止无不透漏着大气温婉。此刻发起脾气来,却也不依不饶,几个一旁伺候的宫人见了,也觉得平日是小觑了这位惠嫔娘娘了。
芝兰一向是个拜高踩低的,以往又惯会在钱惠面前装可怜,博得钱惠的同情。所以众人见她受罚,被赶出钟秀宫,无一不暗骂活该,更无人替她求情。
起初芝兰还不肯走,在钟秀宫不断地求饶,后来实在没法,才叫过了钟秀宫的两名太监,将芝兰押回了司衣库。
钱惠的脸上仍有被打的手指印。苏文媚亲自拿了药来,替她上了药,又与她坐着说了会儿话,才从钟秀宫出来,往明阳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阳光明媚,苏文媚与如霞一起走着,欣赏着宫内的风景。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苏文媚正欣赏着锦鲤池里成片的锦鲤,如霞却看见了被押解着路过的孙媮。
“娘娘,您看,那是不是媮嫔?”如霞指着两个侍卫押解着的犯人。孙媮此刻一身囚衣,头发凌乱,浑身沾染了鲜血。俨然一副受了酷刑的模样,难以辨认当初的姣好容颜。
如霞不确定:“娘娘,是她吗?”
苏文媚侧头看,正对上孙媮那双不甘的眸子。孙媮盯着她,久久不肯移开视线,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苏文媚,我真的好恨啊,你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而我,我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却仍只能落个老死冷宫的命运。
我好羡慕你,羡慕你永远清冷如风,恬淡如云,却能让至高无上的君王为你癫狂。我羡慕你到嫉妒,嫉妒你到发疯。
可我现在,终究什么都没有了,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冷宫。
这是一处离乾正殿和各宫都极偏远的院子。纵使今日阳光明媚,孙媮一被丢进院子,也感到了一股透到骨髓的寒意。
大门上匾额已经掉了漆,断成了两半,无法辨别上面的字眼。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周围都是杂乱的稻草和残缺不全的椅子。不远处的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