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怀里的面包盒。很显然已经被撕扯得碎成屑,他心疼的无声哭泣,但随即就抹了眼泪和血水,用污脏的衣服包着碎面包,艰难地爬起身,向着巷子里走去。
来到一个破落的旧屋前,豪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污秽血迹,带着笑容跑进去,叫道:
“爸、妈,我找到食物了!别急,我马上给你们弄吃的!”
屋里的地面上,放着两具担架。一男一女,两个枯瘦如柴的人,仿佛死尸一样躺着。
无论男还是女,四肢都已经萎缩。他和她的头颅上,清晰可见到缝补过的痕迹。甚至头骨有凹陷,本来有金属线条和芯片殖入的地方,腥臭的疤痕堆积,而且已经有些畸形。
但是这两人却并没有死,他和她微微扭头,眼神慈爱的瞧着豪仔在忙碌,但只是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
不过片刻,豪仔已经把面包渣做成糊,端出两碗,一勺一勺地喂给爸妈。他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每天能够这样做,就是他最幸福的事。
眼前的这一幕,从头到尾,陈枫都是看在眼里。虽然他没有感觉到躯体存在,只是飘浮的观察者,但依然挡不住内心的酸楚和颤栗。
甚至可以说,他有相同的感受。
在那个记忆中的日日夜夜,丧失父母的陈枫和陈小粒,相依为命。做哥哥的陈枫就是这样,每天弄到微薄的食物,然后喂给妹妹吃。
贫民窟的孩子,似乎都是这样的命运。
但是这个豪仔,显然是其中最卑微弱势的群体之一。
陈枫经过辨认,也能够看出来,豪仔的父母,应该就是因为芯片故障而导致的伤残。生不如死,却又没有死......
随着陈枫恍惚的思绪发散,眼前一幕幕画面又再变幻。
无数迷离光斑漩涡,宛若时光倒卷,掠动变化。最终,朦胧的感觉逐渐剥离,依然还是这条巷子,依然还是这间破屋。
豪仔却已经长大了,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仍是在外面忙碌,做搬运工、做拖货仔,累死累活仍要急急忙忙赶回家,尽快给父母喂食物,为父母清洗污秽。
如此日复一日,忽然有一天,画面中多了个女孩子。
女孩子也很瘦弱,但朴素中透着清秀。她每天都会偷偷带点食物给豪仔,有时也接过豪仔的工作,照顾豪仔的父母。
年轻的一男一女,相互依偎,感情在萌芽,在成长。或许有一天,两人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夫妻,继续相依为命,照顾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