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法来说这是死罪,可老臣纵死也不会认这罪。”
“先帝驾崩,老臣本可力挽狂澜,内阁有老臣在,便是新帝十年不可主政老臣也可保大宁无忧,可陛下登极,老臣的一切打算都碎灭了,陛下是不世出的明君,事事处处,老臣是服气的,所以二十年来老臣尽心竭力辅佐陛下,大宁蒸蒸日上,陛下也不能说老臣没有一丝功劳。”
“老臣算计的应该没错,陛下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在想该调集何处兵马迅速平叛?无人可调吧?南疆诸卫战兵,要么在求立窕国三地,要么远赴北疆,距离平越道最近的是西蜀道战兵,可蜀道难行,战兵调过去,老臣的计划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韩唤枝在平越道也是老臣计划之中,他必须死,因为我儿被谁所杀他早就查明了吧,号称公正无私的韩唤枝为了沈冷却没有给我儿一个公正无私,他不死,老臣心有不甘。”
“平越道事,谁也帮不了陛下,老臣给了陛下大开杀戒的理由,陛下就大开杀戒吧,越人的亡国恨,没有一场好杀压不下去,如今作乱的越人多是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壮年男子,这一场好杀之后,越人二十年无力再掀风浪,二十年后,他们已经认为自己是宁人了,五十年后,他们将彻底忘记南越。”
西蜀道。
沐昭桐吃了一碗面,扶着桌子站起来,两条胳膊都在发颤,他勉强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外面的风一下子扑进来,险些把他吹倒。
无为道人上前扶了他一下:“阁老,保重。”
沐昭桐笑了笑:“我死期不远了,没什么可保重的,该走的时候谁都拦不住,正如平越道的局,谁也破不了。”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道:“陛下啊,对不起,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