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一定会记住这个名字!”
噗!
羽箭戳在他身上,他低头看了看那没入自己身体里的箭,又看了看倒在身边的同袍,摇摇晃晃的从浮桥上倒了下去,人掉在水里,顺着水流被冲走。
“我叫......张承志。”
尸体被水冲的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浮桥不断的向前铺造,而越是靠近北岸渤海人的弓箭射来的越密集,人一个一个的从浮桥上倒下去,后边一个一个的递补上来,他们喊着自己刚刚听到的那些名字,只是为了让活下来的人记住这些名字,让将来的大宁记住这些名字。
一艘木筏上有七八个大宁战兵划着水往前冲,站在水里扶着木桩的辅兵大声喊着:“兄弟们小心些啊。”
那个木筏刚要冲到对岸,几百支羽箭攒射过来,木筏上的七八个战兵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每个人身上都是羽箭,他们还没有触碰到对岸就全都倒了下去,木筏无法继续向前,也朝着下游缓缓的飘了出去,木筏上的尸体也将远去,不知道飘向何处。
战争从来都没有仁慈。
登上木筏的战兵知道他们就算是靠岸,凭着几个人也没办法攻上去,可他们也知道,木筏不断的朝着对岸冲击,就能让造浮桥的兄弟那边少挨上几支羽箭,最终大队人马冲过去靠的还是那五座浮桥。
对岸。
陈冉带着人趁机放火将粮草营地点燃,火势一起来难民就更加的慌了。
“不好了!”
陈冉让人分散开大喊大叫。
“不好了,官军来杀我们了。”
“大家快冲出去。”
“放火,烧死他们!”
疯狂的难民已经完全迷失了本性,他们只是看到别人在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别人放火他们就放火,有人扛着一袋子粮食跑出来,他们又不顾一切的冲进他们自己点燃的火堆里去抢夺粮食。
到处都是焦臭的味道,烧焦的有粮草也有人。
陈冉他们在人群里不断的穿梭大喊,终于让那些难民将整个粮草营地全都点燃,然后难民潮在火海里冲向别的军营,几十万的难民疯狂起来,河边那些渤海军的弓箭手也早就慌了,那些难民也都是发了弓箭的,没有难民协防,对于宁军来说就减少了一大半的压力。
可是最初,那些难民不敢用手里的弓箭朝着渤海国军队射,等到后来人疯了,也就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人性里的丑恶在这一刻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