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烨道:“如果刚刚我觉得许大人说的有道理,然后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办了呢?”
沈冷耸了耸肩膀,没回答。
可是许居善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护国公的没回答,其实就是护国公的态度,如果这次太子殿下真的按照他说的去做了,那么回到长安之后,他这个东宫詹事内阁次辅也就到了头,护国公当年一句话可以让他平步青云,现在护国公一句话就能让他跌落深渊。
护国公秩序在面前说一句,许居善不适合做将来的内阁首辅,那么......
“法纪的事如果都能打折扣,那么还有什么是不能打折扣的?”
沈冷看向许居善道:“当年在书院我看你写的条策,第一条就是关于法纪的,那时候我便知道你是可造之材,因为你心中有正气,为官多年,你怎么连这正气都不见了?”
许居善额头见汗,连忙道:“是
我太自以为是。”
沈冷摇头:“不是你自以为是,是你圆滑了,你不该学这些圆滑,你见到的圆滑都来自于谁?当年的罪臣沐昭桐做内阁首辅那么多年,且不说他的罪行,只说他的行事,一个首辅如果处处时时圆滑,那谁持正?”
“你不熟悉沐昭桐,总该熟悉赖成,赖大人看起来圆滑,可是在持正的态度上没有退步过半分,你要学的是正而不是辅,从其他人身上学来的这些,你以为是做人做事的道理......”
沈冷叹了口气:“你已不是原来的许居善。”
许居善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脸色都变得发白,他被陛下封为内阁次辅,兼着东宫詹事,谁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将来他就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
许居善在这一刻被沈冷几句话点醒,他忽然间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学的都是那些不该学的,想的都是不该想的。
首辅是正,而其他人,哪怕是那些次辅,都是副,副职的人圆滑是道理之内的事,可正职的人也圆滑,那么天下事也就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
许居善只说了一个字,后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他连解释都不敢也不能,因为他知道是自己错了。
“幸好你没辩解。”
李长烨笑道:“这件事这些话,就此过去了。”
他看向沈冷:“可行?”
沈冷点头:“臣听殿下的。”
还是那句话,可是前后的语境和意味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