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
其中一个民夫楞了一下:“这是......”
另外一个民夫有些激动起来:“按将军规制为黑獒入葬吗?总不能是陛下也来了吧。”
禁军开路。
马车上,沈冷坐在那看着黑獒已经僵硬的尸体,他眼睛红红的,手一直都没有离开黑獒的额头,黑獒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它以往偷懒的时候也会这样,假装睡的很死,不管沈冷怎么叫它都不理。
尤其是它老了之后,更加会演,有一次它在茶爷面前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下来,朝着茶爷叫了一声,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四肢伸直,好像瞬间就不行了。
茶爷惊呼着蹲在它身边,然后它跳起来跑了,跑到远处回头看着茶爷,好像在说哈哈哈你被骗了吧。
这样的戏,它演过很多次。
茶爷后来已经见怪不怪,可是在黑獒去了之后茶爷忽然间想着,那是不是黑獒在一次一次的预演自己离开时候的场景?它只是想看看,自己如果走了,主人会是什么反应。
茶爷的手放在沈冷的手上,但她知道自己温暖不了沈冷,因为她自己的手心也那
么凉,可是两个人的手叠加在一起,就有了温度。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一只狗死了,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对于沈冷和茶爷来说,黑獒是家人一样。
十几年前,沈冷在安阳郡水师不远处的那个镇子外边捡到黑獒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想到有一天黑獒离开的时候他会如此的难过。
陛下也来了。
这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陵园里的主官急匆匆的跑过来在路边俯身迎接,陛下从马车上下来等着沈冷,他看着沈冷抱着黑獒那巨大的身躯从马车上下来,眼睛里都是心疼,沈冷的悲伤似乎触痛了皇帝的心。
灰獒一直跟着,它就默默的跟在马车旁边。
对沈冷和茶爷来说,他们失去了一位朋友。
对于灰獒来说,它失去的......是父亲。
“喵儿。”
沈冷走到坟坑边上,把黑獒的尸体放进刚刚运来的棺木中,他的手最后一次在黑獒的脑袋上揉了揉:“到了那边,别欺负阎罗王,他未必打得过你。”
说完这句他猛的仰头,眼泪滑落。
看着它长大,看着它离开。
远处,皇帝转身问:“可有墓碑?”
站在一边的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陵园的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