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等上一等,大人正在午膳。午膳完后,自有分说!”
虽然罗盛的话与看门小厮的话,如出一辙,但性质殊为不同。看门小厮是狐假虎威,仗势压人。罗盛则是非常清楚徐驰的个性,别说你是洛阳县的县令,就是当朝宰相来了,又能如何?人家不吃好喝好,你休想他会乖乖地跟着你到衙门问罪。
捕头没了脾气,只好乖乖地在莳花馆大门外等候。当然,此事也在捕头的预料之中,徐驰是个什么样的人,全洛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洛阳县衙外,一百几十个和尚,站在太阳下,静等县太爷升堂问案。午后的阳光,不愠不火地照射在一大片光头瓢子上,亮晶晶的一片,蔚为壮观。
天子脚下,治安一向良好,很少有击鼓鸣冤的。今日不仅有人告状,而且告状之人,人数之多,身份之特殊,令人叹为观止。大唐社会从不乏闲人,告状的人多,看热闹的人更多,把个县衙门门口挤的水泄不通。
洛阳县令薛季昶,在后衙来来回回走动,焦虑不安。拘票是出去了,但拘不拘得来,还真的很难说。徐驰其人,言行之胆大妄为、骄横跋扈,薛季昶是深有体会的。单以今日之事而论,焚毁僧人的度牒,驱逐僧人于寺外,历朝历代都从未曾有过,大周的律法也没有处置此事的律条。
既然要问罪,就必须告知犯人,其犯到了大周律的哪一条那一款,否则无以服人。然而,大周律根本就没有那一条那一款,何以问罪?除了那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不敬”之罪,薛季昶还真拿徐驰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然而,“大不敬”对他徐驰管用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强抢圣旨、殴打钦差、手触龙颜、忤逆圣上、斩杀亲王,人家的“大不敬”多了去了。驱赶几百个和尚,与前面的那些事比较起来,只能算是小儿科。
正当薛季昶不好拿徐驰定什么罪而伤透脑筋时,外面又有击鼓鸣冤的鼓响。衙差进来禀告说,有许多的百姓,抬了个死尸,告状来了。
薛季昶没好气地问道:“他们状告何人?”
“禀太爷,对方状告的人,乃是右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武攸暨(音悠既)武大人……”衙差怯怯地看着可怜的薛大人,心想,今日的两个案子,都够您喝一壶的了。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薛季昶张大了嘴巴,腮帮子都差点要掉下来了。刚才还忧心不好给徐驰定罪,而徐驰的案子,和这个右卫大将军的案子比起来,还真算不上是个案子了。
这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