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县令安排的车轿优哉游哉而来,周刺史的脑袋恐怕就搬家了。
徐驰眼尖,隔老远就认出了高延福,大笑道:“高哥,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个愣头青县令,祸到临头尚不自知,高延福笑着道:“惭愧惭愧,某乃是奉了皇上懿旨,来捉拿兄弟归案的。望予以配合,免得伤了咱老少兄弟的和气。”
不可能呀,徐驰想,无论是刺史府的奏折(徐驰估计,周瑰家人不可能不告御状),还是自己写给皇帝的奏折,都应该没有这么快。即使到了皇城,也没有这么快的反应。看来,十之八九还是那个张五郎搞的鬼。即就是说,高延福也就是到了缙云才知道周瑰的事情。
徐驰故意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说:“捉拿我?高哥你没搞错吧?兄弟犯了哪条王法了?”
高延福策马而来,边道:“强抢圣旨算不算犯王法?殴打钦差算不算犯王法?随便一条,你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高延福走近一看,蓦然发现倒扑在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两颗头颅胡乱丢在一旁,不由大惊:“你这是做甚么?”
徐驰轻描淡写的答道:“两奸夫淫-妇,为了达到长期苟合的目的,合谋害死了淫-妇的丈夫,让兄弟我给砍头了——这是他们二人的供词,还有县衙的判决书,高哥你看看,兄弟我办案漂亮不?”徐驰说着,将他所谓的供词和判决书递给走上台来的高延福。
高延福狐疑道:“可有刑部的批文?”
“刑部批文?要那个做什么?刑部批文是做什么的?”徐驰装疯卖傻的本事是相当出色的。
这时,被衙役按在铡刀下的周瑰悠悠醒转过来,四下一望,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狂喜,大叫道:“公公救我!公公救我!“
高延福跺脚不跌,“糊涂!糊涂!简直是糊涂之极!县丞主簿何在?县令年纪轻不济事,县丞主簿干嘛去了?“
周萱与钱琳躬着腰埋着头,战战兢兢的向高延福施礼道:“卑职等参见公公……”二人何尝没有提醒过县太爷,问题是县太爷能听他们的话吗?
徐驰笑道:“不关他们的事,我以为只要案情清楚,罪证确凿就行的,哪晓得这么麻烦?”
“唉!”高延福大摇其头,道:“多一条不多,少一条不少,反正是杀头的罪,你就老老实实的跟老哥进京谢罪罢——这个周刺史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周瑰虽然还是五花大绑的被衙役按着脖子,但突然而至的幸福使他忍不住狂笑不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