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这个是甚么意思?大人何不明言?”
“往下看,往下看,你他娘的水平也太低了,一篇告示都看不懂,你他娘的是白活了几十年。”徐驰想,老子写的都是大白话呀,有那么难懂么?
张易之微笑着,看就看,老子且让你再神气神气,等一会老子让你欲哭无泪。
张易之打定了主意,真的气定神闲地认真学习了起来。
学习了好一阵,张易之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花三万贯买来的第一宗土地,已经被缙云县衙无偿收回去了。即就是说,地也没了,钱也没了,三万贯钱打了水漂。处理依据就是那个自己看不懂的“草案”。
“草案”上规定:拍卖下来的土地,在半个月之内没有动工建设,县衙就要无偿收回,重新进入拍卖市场。
张易之冷笑起来,道:“陈大人真的是好手段,银子也得了,地还是你的——搜刮民脂民膏且不说,你又多了一条强取豪夺的罪名。”
这次轮到徐驰微笑了:“你他娘的别说胡话,本太爷对事不对人,二十几个买家都执行这个草案,公平公正,你他娘的不要想不通,自己寻短见,县衙概不负责。”
徐驰好心好意给张易之拉皮条,张易之不但不领情,还恶言相向,徐驰早就想睚眦必报了。
张易之哭笑不得,决定收网,不逗他玩了。
张易之正了正衣冠,面容肃然,长身而立,威严地道:“罪臣陈秦接旨!”
徐驰笑起来说道:“你他娘的,气量也太小了吧。三万贯钱就把你气疯了,至于吗?”
四周围的工匠民壮,以及钱琳等县衙公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张五郎财大气粗的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就气疯了的?
张易之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两卷黄布,打开其中之一,一看不对,便重新卷起来,插到腰带上,随即打开另一卷。
原来,皇帝早有算计,担心张易之恃宠而骄,肆意妄为。临行时给了他两道圣旨,一道是贬了徐驰的官位,第二道则是维持县令的官位不变,另外加授朝散郎。张易之在处置徐驰时,只能非此即彼,二选一。
张易之知道,皇帝虽然宠幸他,但并不相信他。其实里面的原因还要稍微复杂一些。
高延福对年轻人徐驰很有好感,因为徐驰在明知道高延福是太监的情况下,还和他称兄道弟、打成一片。为了徐驰免遭无妄之灾,高延福向皇上进言,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纵使有错,也是无心之错,皇上以仁德治天下,贬其官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