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总在一念之间,宋璟回缙云之前,她绞尽脑汁,算尽机关,为的是保全自己,与宋璟长相厮守。一旦希望破灭,生的欲望急转直下,变成死的怨念。
既已萌生死志,自然不愿牵连到不相干的人,柳絮儿对徐驰的审问,置若罔闻,根本没一丁点反应。
可怜的徐驰,轻言细语也试了,雷霆万钧也试了,柳絮儿就是不开口。最后,百爪挠心的徐驰把桌子都掀了,柳絮儿还是无动于衷。
“给老子关起来,关到你想说话为止!看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厉害?老子还不信邪!”徐驰气急败坏,怒气冲天。
单绫笑道:“秦儿不必发怒,这事你就交给绫姨,让绫姨慢慢来开导。”
当晚,柳絮儿并没有关进县衙大牢,单绫拉了她与自己共枕同衾,相偎而眠。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人与男人之间,难得有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稍微亲密一点,就有基友之嫌。而女人与女人之间,安慰几句,陪着掉两滴眼泪,千年冰山立马春风化雨,冰雪消融。
柳絮儿抽抽泣泣断断续续道:“……因奴家家父蒙难,奴家便充作官妓。后幸得宋誉怜爱,为奴家赎了身。奴家也曾想,与其千人骑万人睡,还不如与宋誉浑浑噩噩了此一辈子,落得个衣食无忧,了无挂碍……”
单绫陪着流泪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宋誉虽年纪大了点,却家道殷实,过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只是后来为何对他起了杀心呢?”
柳絮儿靠着枕头,用力撑起身子来,犹豫了好一会,背着单绫,将身上的肚兜亵裤慢慢地除去,露出一具丰腴的胴体来。
本来同为女子,玉体横陈的柳絮儿,还是让单绫心慌气短,脸色酡红。单绫惊道:“好妹妹,你这是作甚么?”
柳絮儿也不答话,只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单绫。
单绫的脸色由酡红慢慢变成惊讶和愤怒,只见柳絮儿高挺的椒乳,平滑的腹部,迷人的芳草地带,以及大腿上,到处布满了暗褐色的伤疤,竟是触目惊心,不忍卒睹。
“是谁作的孽?宋誉那老鬼?”单绫也赶紧起身,帮柳絮儿重新着了衣裳,扶她躺了下来。
柳絮儿点了点头,道:“宋誉起初时还好,虽不能尽男女之事,却关怀体贴,知寒知暖。及至后来,却越来越恶心变态,每到夜深人静,便用绳索绑了奴家,拿燃着的香头在奴家身上烧灼,如有不从,即拿柳条抽打。
“奴家长期受他的凌辱,苦不堪言,却有冤无处伸,有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