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宋御史宋大人,这位是陈县令陈大人。”
宋璟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正是在下,广平参见县尊大人。”
“你到底是宋璟还是宋广平?”徐驰给弄糊涂了。
宋璟一愣,有这么混蛋的人吗?自己以礼相待,却遭对方故意羞辱,当即便欲发火。
钱琳深知徐驰一向糊里糊涂,绝不是故意刁难,赶紧救火道:“宋大人名宋璟,字广平,卑职该死,都怪卑职没把话说清楚。”
“原来如此,”徐驰也有样学样,拱手施起礼来:“原来是宋御史大驾光临,久仰久仰,卑职姓陈,叫陈秦,字……喂,馨儿,老子字什么?”
宋璟又是一愣,这不是个疯子罢,连自己的名字都弄不明白。
弄不清自己名字的人,无论古今,都是不可思议的,不是疯子就是傻瓜,偏偏他还大声囔囔,唯恐别人不知。馨儿不觉羞红了脸,在徐驰耳边低声道:“三郎字芳园,芳草的芳,花园的园。”
“对对对,卑职叫陈秦,字芳园,芳园的芳,芳园的园——我靠!怎么像个女人的名字——宋大人来我们缙云,有何贵干呢?”
与县尊大人搞了两句开场白,宋璟已经彻底没脾气了,七品的官员在八品的官员面前,自称“卑职”,没有人能够自谦到这种程度,已经脱离了谦逊的范畴,而应该归纳为傻瓜一类了。
宋御史当即收敛起笑容,沉下脸来,森然问道:“宋某叔父横遭惨死,县尊大人可看出了端倪,破得了此案?”
徐驰依然笑嘻嘻的:“还早呢还早呢——原来你就是宋誉的侄儿呀?”
宋璟心中更加来气,叔父虽是平民,但在他侄子面前称呼一声“宋公”会死人么?对故去的尊长直呼其名,实乃大不敬。当下怒道:“好你个陈大人,人死近一月了,你竟自认为‘还早’,日上三竿还在内衙厮磨,你竟然‘还早’?享朝廷俸禄而不为朝廷分忧,蒙圣上恩典而不思报效圣上,此等不忠不义、不知廉耻的县令,要你何用?来日我当奏明圣上,罢了你的乌纱帽,看你如何嚣张!”
钱琳一个劲儿直冒冷汗,当然,他并不担心徐驰被罢官,相反的,他是担心宋璟,什么人不好惹,你惹了陈县令,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果然,徐驰“嘭”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了个四脚朝天,杯壶茶具摔了个粉碎,一只脚踏在踢翻的桌沿上,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宋璟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臭婊-子养的,你敢威胁老子?老子怕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