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嫌疑最大,是以……是以……”
徐驰没有理睬周萱,以他的判断,周萱虽然仪表堂堂,却是个极度自恋的绣花枕头,相反这个钱琳,虽貌不惊人,却颇有才干。徐驰拉了钱琳到僻静处,低声问道:“缙云城里总共有几家屠户,钱老可熟悉?”
钱琳不知道徐驰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想必是县太爷发现了什么,所以也不询问,回禀道:“卑职原是缙云镇上的里甲,卑职不光知晓缙云附近共有五家屠户,每家的屠户,卑职也是认得的——不知大人可有何吩咐?卑职必定恪尽职守。”
徐驰与钱琳低声耳语了一阵,钱琳听得连连颔首。然后,钱琳挑了几个精干衙役,也不与周萱招呼,又坐了来时的那乘青呢小轿,急匆匆往县衙赶去。
周萱很是恼恨徐驰与钱琳将自己凉在了一边,钱琳不过是个掌管文书的主簿,按理来说,徐驰吩咐下属差事,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自己啊。现在倒好,徐驰不但跳过自己直接吩咐钱琳,而且好像还故意瞒着自己,摆明了信不过自己嘛。
钱琳进了城,弃了车轿,独自一人来到一处肉铺前,对着铺中笑道:“老兄弟呀,生意可好?”
肉铺中走出一个人来,也是五十多岁,却是五大三粗,见是钱琳,颇是意外,赶紧施礼说:“钱里甲,呵呵呵,应该叫钱大人——钱大人没去宋家村断案子么?今日怎么有空来老兄弟这儿?”
钱琳苦笑道:“甚么‘钱大人‘呀,今日县令大人上任了,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兄弟这官儿可不牢靠,说不定明日就得卷铺盖儿回家了。”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姓郑,人称郑屠,与钱琳年纪相当,两人一个里弄里长大的,虽不是舐血的兄弟,却也极为熟稔。
那郑屠笑道:“话虽是不假,都说那新来的县令乃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没个三头六臂,终归需要帮衬不是?老兄弟为人勤勉谨慎,必定要留你下来的。”
钱琳不咸不淡的与郑屠胡扯了一通,慢慢把话题引到要询问的事情上来,笑道:“看来老兄弟的生意倒是不错,肉都快卖完了。”
郑屠苦笑说,“还好呢?这两日那新来的华屠没开门,老兄弟这儿才见点起色,要不然,以前一天卖的肉要作两天卖呢!”说到这,那郑屠阴沉下脸来。
钱琳吃了一惊,赶忙问道:“何时冒出来个华屠?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郑屠道:“近两月的事,你老兄弟自然不清楚,据说是从括州城里来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