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最后一件事了。”
满场厮杀的奚霆方的士兵,突然全部倒在战火狼藉的血泊与尸海里。
西隋国的士兵们都愣在原地,不明白眼前这不战而胜得场面是怎么回事。
奚晗烟费力地凑到少年的耳边:“我要走啦,不能……陪你了。”
果然是自己的毒药,现在疼得她说话都得喘好一会儿气。
申屠雍伸手去捂她的嘴:“你先别说话了,省些力气,御医马上就到。”
十七早看不对,去领御医来。
奚晗烟慢慢将他的手拉下来,慢慢弯了眼眸:“没用的,我……中毒了,马上要死啦。”
她的脸颊蹭着他的手,轻轻咳出一口血:“太……太痛了……”
少女笑颜绝丽,如同一朵盛极的花朵,绽放过后就即将枯萎,就这么在申屠雍的怀里安静闭上眼。
他眼睛腥红,手臂止不住的颤抖着。
她的表情无比安静,要不是太过狼狈,若说她是睡过去也不为过。
申屠雍紧了紧他的胳膊,将少女往自己的怀里圈,贴着她面颊的手轻轻摩挲着。
他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几分不解和崩溃:“为什么?”
明明她那么厉害,根本不需要这么做的,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在他生命里画上这么悲痛的一笔?
申屠雍有太多想问,可那人已经永远不会回答他。
这一战,西隋并没伤及多少人,至于所有失去的城池,杨燊从关外开始,一城一城收回,没费吹灰之力。
西隋国并未损失多大,百姓早被安抚好,反而因为这一大批俘虏,随后的一场谈判中,临近几国拿出巨大的利益来交换。
今年的雪比往年都要大,慈云宫都被厚厚的雪覆盖,入目是一片耀目的白。
五光十色的花灯挂在慈云宫内每一处,才堪堪将这冰冷无情的世界燃起那么一丁点儿的暖意,可依旧冻得人骨头发疼。
申屠雍安静立于雪中,面容无比清俊,却瘦削过分,一双凤眸沉沉无光。
好似这世间万景,都不能被他纳入眼中。
内侍慢慢走到他身侧,轻声道:“陛下,宫外有个自称姓朱的嬷嬷,说是要见您。”
申屠雍并未看他:“她来做什么?”
内侍面色一僵,犹豫半晌,才道:“说是有东西要送您。”
见申屠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