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宁悦心怀期待,他才不能如实相告。据头领所说,安瑞祺不是不知她病了,只是无动于衷罢了。神医自然不信,数次去找他一起去看望她,都被拒之门外。神医执意要见他,便死守在门外,后来终于碰上他,却发现他变得不近人情,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无奈之下,神医辗转找到了莫念聪,经由他的帮忙,才得以进来为她治病。
看着手足无措的神医,宁悦越发心痛。她哽咽着点了点头,不忍揭穿。目送神医离开后,宁悦把自己闷在被褥里暗自垂泪。他定是知道我的身世,所以才不愿再多看我一眼……是啊,我既非宋人,也非越国人,我的生死,与他何干……想到自己被安瑞祺厌弃至此,宁悦伤心欲绝。
当日夜里,丞相再度来到牢中。衙役们为向丞相献媚,把大牢里的犯人全都驱赶走了,独留下宁悦一人,如此一来,确实让丞相省了不少心。
“宁姑娘的病好些了吗?”
丞相站在牢房外,半截身被墙壁的黑影所笼罩,月光皎洁,反倒使影子显得更为浓重。宁悦看不清他的脸,可听他说话和气,只当他诚心问候,便端坐着,恭敬地回道:“谢大人关心,民女已无大碍。”
“那么,请宁姑娘随老夫走一趟。”说完,丞相拉开牢门,后退几步,给宁悦让出一条出路。
“大人要带我去何处?”眼看牢门外一片漆黑,宁悦不由得心生畏惧。
“自然是回越国。”丞相气定神闲地回道。
丞相大人怎会知道此事!宁悦心头一颤,怯生生地低下头,紧紧捏着手中的锦囊,不敢回应。
“事不宜迟,姑娘快动身吧。”丞相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此处有老夫担待着,姑娘尽管安心离去。”
“我……我不走……”沉默了许久,宁悦鼓足勇气回道。
“这是为何?”见宁悦抿嘴不语,丞相劝道:“姑娘可知此时你若不走,只怕性命难保。”
“我答应过一人,要等他,即便最后难逃一死,我也绝不能失信于他……”月色下,宁悦神情静谧,目光坚定。
“姑娘如此执迷不悟,难道就不怕毁了他的前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见宁悦不听劝,丞相转而出言威吓。
“民女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名分,只盼能长伴君侧,于愿足矣。”说完,宁悦双眼通红。
“姑娘所盼,又何尝不是奢望?至于为何,姑娘理应心知肚明。”丞相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若让我走,我绝不多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