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我回来了。”安瑞祺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此时已过拂晓,可元帅帐中的灯火依旧燃着。满面倦容的安定国正坐于光亮之中,显得十分沧桑,布满红丝的双眼失去了平素的威严和神采,额上的皱纹因紧锁的眉头而陷得更深。想到安定国为了自己彻夜未眠,安瑞祺心中一阵揪痛。
“瑞祺,你总算回来了。”安定国眼中浮现出一丝欣喜。“坐下吧,父帅有要事与你商议。”
安瑞祺坐到安定国身侧,给他斟上一杯热茶,然后安静地等着他发话。
安定国见他如此心细孝顺,心里甚是安慰,便语带慈爱地说道:“昨夜父帅审问一叛军将领,得知荣国舅、嵘王爷等人见势不妙,已然仓惶逃离战场,更可恨的是他们竟处心积虑将谋反之罪嫁祸于其一宗亲身上。父帅原是想请那越国将军亲自供出他与嵘王爷暗中勾结之事,可如今他却也不知所踪,想来定是荣国舅的精心谋划,以防有人抓住他的把柄。纵然两人篡位之举人尽皆知,但苦无证据昭其恶行,如此一来,便不能名正言顺地将其绳之以法了。瑞祺,你说当如何是好?”
安瑞祺听后心中一震,不料韩飞竟是荣氏一族谋反案的关键所在,没有他出面指证,坐实其罪行,以荣国舅权倾朝野之势,只怕连皇上也不敢轻易将他们定罪。
安定国见安瑞祺不回,便接着问道:“经此一役,荣氏一族可算是元气大伤,只要父帅和丞相联手,要想一举铲除他们亦不无可能,可这出师需有名,瑞祺,你可有主意?”
安瑞祺暗暗观察着安定国的神色,见他目光幽深,心中疑窦顿生。父帅一向仁厚爱民,此时为何会提出要将荣氏一族赶尽杀绝,需知两军交战免不了生灵涂炭,祸及百姓,这绝非父帅所乐见。“请父帅暂且按兵不动,瑞祺愿意一试。”
“好!瑞祺若能以一己之力解开这积尘了十数年的困局,也不枉父帅多年来苦心栽培!”安定国拍了拍安瑞祺的肩膀,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而今叛军已是溃不成军,众兵将皆四散而逃,估量着其再难成气候,于是,安定国决定与安瑞祺一同回京向皇上禀明一切,留安瑞祥在城外镇守,伺机而行。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沈一刀一脸愕然地看着面前那辆华贵的马车,搔了搔头,咧嘴一笑。
“老爷子不是去送宁姑娘她们了吗?”战龙掀开车帘,探头问道。
沈一刀迅速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和马车并肩前行,回道:“老夫已将宁姑娘和小丫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