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回道:“将军太过抬举我等山野草莽了,试问宋国的存亡与我青峰山寨何干?让我们抛下逍遥自在的生活以身犯险,岂不可笑?”
“在下虽不才,但也深知大当家心怀百姓,悲天悯人。安家军初到贵地便已听闻青峰山寨不但从未扰民,每逢饥荒灾害还会开仓散财救济黎民,实乃英雄豪杰所为。先贤曾言道:唇亡而齿寒,宋国一旦覆灭,千万宋国子民沦为亡国之徒,流离所失不在话下,更有甚者,为奴为婢,在下以为,这绝非大当家所愿见。”安瑞祺沉静地看着战龙,情真意切地说道。
听过安瑞祺痛陈其中利害后,战龙心中暗暗赞许,脸上却故作冷漠,沉默片刻后,他悠悠地回道:“虽我素来自命不凡,然而却从未妄想能以一己之力拯救天下苍生。想我青峰山寨人强马壮,保一方之安定于我等而言游刃有余,即便是不敌,还可依靠分散在各地的弟兄前来支援,既然如此,又何需委身朝廷,作茧自缚?”
安瑞祺听后楞了一阵子,不料这山寨头领竟这般才思敏捷、能言善辩,实在令人惊讶。“大当家所言恕在下不敢苟同。纵然大当家手下弟兄众多,能人辈出,可敌国和朝中奸臣手握重兵,要想以一敌百并非易事,况且朝廷兵马训练有方,两方对阵之时,恐怕青峰山寨占不了上风。”安瑞祺义正辞严地回道。
“将军说的固然在理,只是,这十年来,朝廷一直对我等视若无睹,其中缘由就不必我多言了。由此可见那些人未必会如将军所言,为了区区几个贫瘠的村落和一帮乌合之众而大动干戈,毕竟,他们所想要的,一直都是那几个富饶的城镇,以及那张龙椅……”说完,战龙露出一丝笑意,冰冷刺骨。
安瑞祺一时无言以对。
眼看两人已无话可谈,战龙意欲离去,临行前不忘冷淡地提醒道:“我既已应邀前来,将军是否该把香料如数归还了?”
“这是当然,香料早已备好,明日我便派人给大当家送去……”一想到香料之事,安瑞祺但觉羞愧,他难堪地笑了笑,正要起身相送,突然发现战龙腰间挂着的那药囊上,绣着他极为熟悉的图案,于是顾不上失了礼数,连忙问道:“不知大当家所用的药囊从何而来?”
战龙心中本就犹豫应否向安瑞祺询问宁悦近况,如今见他提起,便随水推舟问道:“这是宁姑娘之物……不知她可还安好?”
“大当家所说的宁姑娘可是宁悦?据在下所知,此时她应是身在山寨之中躲避洪灾,不知大当家为何有此一问?”安瑞祺神情忧虑,略显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