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先锋印鉴后,安瑞祺趁着临行前的空暇,如约去了宁府一趟以看望宁雪。郁梅看见他自然是激动万分,急忙把他带到宁雪的房间里。不若先前所见,房间四壁如今仅以丝帐围起,因为有它们的遮挡,就连娇艳的阳光也变成了淡白色的微光,唯一不变的,便是房里依旧像从前一般闷不透风。数月来的梦魇已把宁雪折磨得痛不欲生,如今的她,恍如行尸走肉般,终日虚弱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放在床头上的玉佩,一言不发,若不是因为一向骄纵,心中还存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兴许她早已挥刀了此残生。因为害怕再看见可怕的梦境而逼迫自己不眠不休,是何等无奈、可悲之事,其中的痛苦岂是旁人可以理解的。虽然她的贴身丫鬟郁梅与芳桃皆对这位娇弱动人的二小姐十分同情,然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是。若小悦还在,她定能懂得二小姐的心思,二小姐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可惜,她犯下了滔天大罪,恐怕再也不能侍奉二小姐了……两人每当想起此事,便哀叹连连。
“把丝帐都撤了,这样闷着对宁雪的身体不好。”安瑞祺微微蹙眉,随手推开一扇窗户,轻声吩咐道:“再点上一炉淡香。”
清爽而冰冷的风迎面而至,房间里昏昏欲睡的丫鬟们但觉神清气爽,顿时清醒过来,纷纷行礼答应。在众人的忙碌之下,一幅幅素白的丝布缓缓落下,房间渐渐恢复了敞亮。
“祺哥哥……是你吗?”听到房中杂乱的声响,宁雪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安瑞祺。
“你可有好些?”安瑞祺见她面色苍白如纸,比起上次见面又清减了不少,心中怜悯,声音分外温和。
房间里不如往常般昏暗,安瑞祺清秀挺拔的身姿清晰地映入眼帘,不似往常般虚幻飘渺。宁雪万分惊喜,挣扎着想要起身相迎,却见发觉四周的丝帐早已不知所踪。她慌忙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是谁……是谁把丝帐拆了?快……快拿布来把窗户通通蒙上,不然……他便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穿过窗户进来……索命……”
“宁雪,莫要动气,是我让他们把丝帐拿走的。”安瑞祺淡淡地说道。
“祺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宁雪听后花容失色,泪如雨下。
“宁雪,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安瑞祺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
宁雪沉默片刻,才怯生生地回道:“祺哥哥……只要有你在……我便不害怕……你能每天都来看我么?”
“我身受皇命,不日便要领兵出征了。之前听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