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样对她?
他将手中狼毫笔放下,偏头凝她,“你入京那时,我为你挡下一箭。我念着,无论怎样,都不能白白受那一箭。想着,让你嫁我,好叫你还那一箭之苦。听说,生孩子很疼,让你受一次生子之疼,也算还清了。”
男人顿了顿,起身时又是光风霁月,清冷得不似在人间。
“谁料,我是认了个小麻烦回来。”
他嗓音轻寒,独独在这时又像是春风悠转,话里讲的是麻烦,但语气中连分毫不满也没有。
有替她挡箭?
明眸不记得了,日记上也不会写这么详细。
但,一个看上去禁欲凉薄的男人,怎么将生孩子挂在嘴边啊?
她红着脸,揪着狐裘回望他,咬着唇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长凉轻笑,长腿微迈,几个跨步越至书房中的木柜边。
他背对着明眸将柜子打开了。
怕她不信他那日确实是替她挡箭了,他还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支染血的箭来。
“这是在搂着你下马车时飞来的。”
他捏着箭身,转过身对着明眸道。
那日她吓成一副傻猫儿模样,更是不可能去注意他的后背。如此,再骗骗她又如何?
他的乖花儿,现在杏眼微张,有些诧异,似乎还染了些自责?
明眸咬了咬下唇,语气坚定,“日后,初清绝不会成为殿下的累赘。”
傅长凉没说话,只是在转身背后明眸将长箭收回柜子里时忍不住低笑。
怎么…这么好骗?
至于为什么会对她好?
自然是因为——
爱你入骨,情难自禁。
明眸偏头望了眼花窗,发现天色不早。
于是忽然站起身,扯着裙摆碎步跑到男人身后。
“先前殿下说,初清想知道的,你都有。那,殿下还有什么能告诉初清的?”
没设防、还正在偷笑的傅长凉差点被抓正行。
他正在锁柜子的动作顿了顿,一下子便收敛了笑,再度变回清冷斯文的模样,他偏着身子正对明眸。
稍微思索一段时间后。
一本正经地打量她,“想知道?”
明眸愣了,直觉告诉她,他没那么容易将那些事告诉她。
又听得他道,“你想知道的,没有好事。但你相信,一切有本王。而你也没必要知道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