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如她一样时常游走于死亡边际,都会这般小心翼翼?
在指尖相抵那瞬——
明眸猛然收回手,细长弦月眉轻蹙起。
又觉得自己的模样像做贼心虚,于是退了一步低声道,“你要和着温水吃药吗?”
话一出口,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不是该让他赶紧离开么?
这里又没有温水!
但尚未登基的男二应该会清冷地一口回绝她吧?
而且,他脸上还带着黑巾,大抵…他是不会取下遮挡面容的面巾的吧?
不取下,又怎么喝水呢?
明眸这样想着,松了口气。
谁料下一刻男人身上的淡淡茶味便扑面袭来。
“如此,甚好。”
只听得男人嗓音微寒、言简意赅。
她看过原著,知晓这是因为男二惜字如金,不会对女主以外的女人多说话。
但,她回京时遇见的他,似乎有一点点不一样。
不一样?
明眸五指交缠,懊恼地捏紧了手指。
是哪里不一样了?
她怎么,快要记不清那时的事了。
怎么回事……
第五次读档时的事,还历历在目。
第六次读档后的事却开始渐渐遗忘?
明眸摇摇头回过神,杏眼胡乱往边上扫,“我……我去烧水。”
话未落便慌慌张张跑出去烧水。
凝着少女的窈窕身姿,傅长凉轻笑,桃花眼底凉薄酿开,晕出星点笑意。
傻姑娘,没人教你,怕一个人时,该怎么做么?
他扯下黑巾。
那张风华无双的面庞暴露在暖光下,凉薄清冷
黑巾没了主人的约束,孤零零掉落在地。
男人还有些事尚未处理。
于是转身离去。
颀长身姿渐渐淹没在夜色中。
尚有意识、蜷缩在地面的刺客看见男人模样后,拧着脖子双眸瞪大,怎么可能…是他……
……
明眸用小瓷杯提着热水走回来时,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走了?那刺客也是被他带走的?
她皱起眉。
那她烧个什么水啊?
找不到阿福跟连璧,她只能自己去灶房烧水。
火白生了,水也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