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之感。
魑风想到在瑶蕖发生的事,不由喊了他一声,“公子,你的身体……不如休息一会儿吧。”
“无妨,我想出去走走,也好久没有回来了。”余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
很久没有回来了,久到他都快忘了去荣禧居的路怎么走了,久到就像几生几世没有见过她了。
她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上褪去了青涩的娇憨,没有了从前在他面前的羞涩。
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神那么的冰冷,不带半分感情。
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在原谅他了吧。
傍晚的天阴沉沉,勾云密布,空气闷热,有风不安分的席卷着地上的枯叶。
南园偏僻,从南园一直走,经过盛满秋菊的花墙,看了眼太液湖的波光粼粼,秋日的天变得很高远。
荣禧居的牌匾出现在余嘉眼前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
“把那边的灯笼换一下,破洞的若是走了水,主子受了惊吓,你可是要脱层皮的。”
“锦微姑姑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换。”
“这边的花盆挪到那边转角的花几上,把盆底打理干净了。”
“夫人,小心脚下。”
林玉安穿着一身轻薄的湖蓝色杭绸薄衫,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婢女拿着长柄八角琉璃宫灯在前面照路,乳娘抱着孩子跟在一旁,林玉安缓步往院子里的乘凉架走去。
夜色里,院子里有人进进出出,像忙碌的蚂蚁。
余嘉听着,倒觉得多了几分人烟气。感觉自己像一块冰,被温暖包裹着,却虚弱的快要无法触摸身边的一切。
“公子,您要不进去坐坐,想必夫人也是想公子的。”
余嘉却摆摆手,又慢悠悠的往回走。
“要下雨了,让人去说一声,别让夫人淋着了。”
余嘉刚回去,段文功就来了书房。
余嘉半躺在梨花木的圈椅上,身上穿的单薄,慵懒无力的摆手让段文功不必行礼。
段文功点点头,在余嘉对面坐下。
余嘉撑着起身,亲自给段文功倒了一杯水,强打精神坐直了身体道:“这么晚了,还让段先生过来,对不住了。”
段文功倾了倾身体,拱手作揖,谦恭道:“公子有礼了,能给公子分忧,是段某的荣幸。”
言罢,两人直接切入话题。
段文功喝了一口水,面色渐渐肃然,“公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